“那些記憶就像一道道沉重的枷鎖,把我困在黑暗中,永遠見不到光。”
他聞聲呼吸瞬間僵住,一下愣在原地。
南枳在他愣神時用儘全力掙來他的手,正要掠過他進房門。
她話如同一桶冷水澆在他的頭上,刺骨的冷,待宋暻緩過神後才發覺她的意圖,便立馬重新把她拉進懷裡。
“你做什麼?”
南枳被她緊緊地抱緊懷裡,她用手掙脫著,但她越掙紮宋暻就抱的越緊。
掙脫不開,她氣憤地聲音傳來,“宋暻,你彆讓我恨你?”
他心頭一顫,他害怕她恨她,但更害怕的是再也見不到她。”
‘枳枳……我很想你。’
南枳無奈地垂下雙眸,低聲喃喃,“彆再糾纏了,宋暻,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彆這樣懲罰我枳枳,求你了……。”
她聲音有氣無力,透著幾分疲累和絕望,“是我求你,你彆再懲罰我了,放過我吧,我真的很累……。”
宋暻眼底晃過一絲受傷,感覺心被捅的千穿百孔,每一處傷口都在往外滲血。
“懲罰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麼非要是離開我呢?”
他眸光真切,聲音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輕柔,“枳枳,你讓我乾什麼都行,就是彆離開我好嗎?”
南枳內心毫無波動,她微微抿唇笑了笑,嘲諷地說:“可你是蘇漫的兒子,是我的殺父殺母的仇人的兒子,你讓我怎麼辦,讓我去笑著說沒關係?”
他被她的話問得啞口無言,心臟扯的疼,“枳枳...”
“我不想再看見你,你走吧。”
她抬頭看他眼睛,眉眼冰裂沒有溫度,顯然不想跟他繼續糾纏。
他眸色逐漸黯淡下去,慢慢鬆開了她。
“讓我做你的代理人吧,我想彌補一點 ,可以嗎,求你了。”
他從沒如此卑微過,慌亂的盯著她冷漠的臉,姿態壓至最低,“你答應我,我再也不來打擾你了。”
她安靜的看著他,沒吱聲,但眼中多了幾分不耐。
他最終也沒強求,隻是撿起掉在地上的紙袋,將後口袋裡的藥品放進她手心。
“這個藥是我特意從美國找人買的,我知道你需要這個藥,你身體搞垮了我會心疼。”
他苦澀的笑著,等待南枳的下文。
南枳握住那瓶藥,努力地憋住淚水,喉嚨漲的發痛,幾秒後她艱難地開口。
“謝謝,希望你能遵守承諾。”
南枳越過他推門而入時,隨後利索地關上了門。
人消失了,可她身上獨特的氣息還籠罩著他的身體跟靈魂。
南枳靠著門呆滯的看著手裡的藥瓶,再也忍不住地低聲哭了起來。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
窩在家裡一個星期家裡連水都沒有,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已,準備去買點東西,不然她還沒把蘇漫繩之於法她就先餓死了。
6點多,天已經很亮了,她出了單元門,走到拐彎處,一個身影突然向她走來,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嚇得她的手緊緊篡住包帶,警覺的抬頭看就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還穿著昨晚的襯衫,不過經過一夜襯衫早就皺的不成樣子,手裡還提著她給他的袋子,他好像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待在她家樓下。
宋暻吹了一夜冷風,猛然地小跑讓他頭昏欲裂,嗓音略微嘶啞。
“枳枳……”
南枳被他的所做所為搞得頭疼,他是聽不懂她說的話嗎,怎麼還要和她糾纏不清。
瞬間脾氣就暴躁了起來,但很快她就靜下來,就當沒看到吧。她穩了穩呼吸,一言不發的繞過他往前走。
宋暻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從他的視線裡慢慢淡出,他苦笑了下,聲音低的隻能自己聽到名字被吐出,然後起步安靜的跟在她身後。
路過一家蛋糕店,南枳走進去買了草莓蛋糕和泡芙,結賬時,身後的人先一步掏錢買單。
“我不想用你的錢。\"南枳煩躁的推他的手,然後打開自已的支付碼結賬。
宋暻扯出一抹笑,“枳枳,你答應我讓我繼續做你的律師我就不會糾纏你。”
南枳覺得他是個神經病,不僅聽不懂人話,還不會看人眼色,她都拒絕過了,還要問。
蛋糕店的女老板還以為是夫妻之間吵架,還抱著吃瓜的態度盯著他們看。
她沒忍住多瞟了兩眼宋暻,看著帥哥英年早婚心裡不由得感慨萬千,長得好看結婚這麼早,真是可惜。
南枳付完錢拿著蛋糕就頭也不回地回了家,心裡罵他一百遍,然後拿起手機給顧思思打了電話,讓她買東西給她拿過來,省得再碰到他。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宋暻的確信守承諾,沒有直接打擾她,可他間接地、潤物細無聲的全方位侵入她的生活。
無論多早,他都會在晨起的白霧中出現在她家樓下。她不搭理,他也不打擾,安靜的跟在她身後。
隻要她出門買東西,他會自覺跟上並且趕在她之前買單,南枳麵無表情地直接掠過他不接受,她實在忍不住了罵他,可他以舊若無其事的裝聾作啞。
這天南枳下樓丟垃圾,她轉過頭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在後麵跟著,南枳下意識地咬住下唇,這人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真的很煩人。
到了她家樓下,她以為他會到此停步,誰知他居然跟進了電梯。
她終於忍不住抬頭看向他,輕輕皺眉,不耐煩地問:“你進來做什麼?”
他對上她的視線,含著笑說。
“我回家啊。”
然後在南枳詫異的注視下,他淡定按了她家那層的按鍵。
南枳這下懵的夠徹底,這人……不會要是在他家門口蹲點吧!
“叮。”
電梯停了下來,宋暻不緊不慢地走出電梯,他對上她驚詫的眼神,輕啟薄唇。
“重新認識一下,搬到你隔壁的新鄰居,宋暻,請多多關照啊。”
不過南枳沒有理他,直接忽略掉他的存在然後打開了自已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