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相識 南枳連忙站了起來,吃驚地看著……(1 / 2)

等日落熱吻 愛吃香菜麼 6647 字 10個月前

南枳做完檢查坐在走廊裡等結果,正發著呆,突然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rimi。”

南枳聞聲回頭,視線裡出現了那個在英國的好朋友——許澤。

她盯著遠處的人,還是從前的樣子,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上身是淺藍細格的襯衣,下身白色的西裝褲包裹著筆直的長腿,手臂處鬆鬆拖起白色大褂,帶著一些隨性又有些性感。

他成熟了許多,南枳想。

他步伐有幾分急促,等站到她麵前時,他還聲腔中溢出幾分喘氣聲。

南枳連忙站了起來,吃驚地看著應該在英國的人,溫聲開口問:“你怎麼回這裡了?”

許澤黑色眸子再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亮了起來,聽到她軟糯的聲音更開心了。

“我已經博士畢業了,所以我和候教授申請回到國內的實驗室,也被京都醫院邀請做神經科的醫生。”許澤嘴角掛著笑,解釋道。

“恭喜啊,不過留在國外不是更好嗎,你以前還說你要留在英國。”

許澤聽完她的話,眼眸微動,他握緊住一側的拳頭,好似在糾結著什麼。

南枳見他久久不開口,變打算轉移話題,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清脆的聲線鑽進耳朵。

“rimi,我是因為你回來的,我……我喜歡你,所以就……”許澤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她,眼神堅定。

南枳詫異出聲,“許澤,你怎麼會……因為我。”

“我一直都喜歡你,我想我一直在你身後,你總有一天會看到的,所以我回國了,以後就能跟在你身後。”

南枳輕搖頭,“許澤……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做。”

“值不值得我說的算,喜歡一個人的權利我應該有的,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千萬不要說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怎麼會,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這一點我從來不會有改變。”

許澤依舊溫柔地對著她笑,“我不僅是你的朋友,還是你在國內的主治醫生,候教授和打過招呼了,以後你每個月都要到我這裡做一次檢查。”

“這次你的情況是不太好的,我和候教授研究過,保守治療已經到了極限,我覺得做手術可能會是我們新建議。”

南枳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沒想到這麼快,保守治療已經沒有用了,做手術風險太大,她好像真的快要死了,可她爸爸媽媽的事情還沒解決,她怎麼甘心就這樣死了。

“謝謝你許澤,我會考慮的。”南枳強忍著淚水對許澤說。

南枳和許澤道彆後,一個人打車回了家,她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她總是想,如果她在倫敦接受了許澤,那她就不會再遇到宋暻,更不會像現在這麼為難。

今天的許澤依舊認真的告訴她,他還是喜歡她,等她給他個機會,溫柔的臉讓人不忍心拒絕。

他和三年前一樣,愛表達的含蓄,目光中帶著堅定,卻一直在身後默默守護。

正如顧思思玩笑著說,許澤是個苦情男二。

可她又不是女主,怎麼會舍得他做苦情男二,南枳笑著想表述清楚他們之前的關係。

一旁的顧思思擺了擺手,繼續裝傻,你明明知道人家對你的心思。

南枳勉強帶著笑解釋,可是我已經拒絕他了。

是,拒絕的很徹底,以至於她不敢見他。

回憶起他們的相識,是南枳過得最艱難的時光。

那天是最難熬的周四,好不容易熬過討厭的小組作業,又碰到難纏的黛西。

她高高在上的對她這次的表現評頭論足,當著眾多人的麵說亞洲人的蠢笨是與生俱來的。

她直接無視她的話,把資料整理好放進書包裡,一聲不吭地繞過她走掉。

身後的黛西又加大聲音嘲諷著亞洲人的種種,借此凸顯出白種人自以為是的優越感。

南枳連頭都沒回,這樣的人,沒必要和她理論,簡直沒道理可講。

剛走到校門口,她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去圖書館借專業課的書,大二上學期,她們的專業課很多,任務也很重,然而她的英語水平還是很爛,她不得已要花兩倍的努力來跟上課程。

每當她懷疑自己時,顧思思就緊緊地抱住她,安慰她,每次都能讓她重拾信心。

當時,隻是一瞬間而已。

最近的圖書館離教學樓較近,她便掉頭往回走。

繞過長街就是圖書館,她已經很久沒來了,上次來還是上期末來溫書。圖書館外的兩顆綠植依舊生機勃勃,英文名字她倒是不知道叫什麼,顧思思某一次路過學校,來圖書館等她,隨口說出中文名字——常青樹,這種樹讓她第一次覺得有永遠的感覺。

門口的大畫報早就換成了NBA比賽的宣傳片,一張巨大的海報,高大威猛的黑人手裡拿著球十分醒目,南枳站在50米處也看得格外清晰。

路上風雪很大,傘被吹成各種形狀,雪花落了一身,一抖全是冰涼,南枳頂著冷風,艱難地邁著步子往圖書館門口走。

圖書館一樓是自習室,她看著裡麵人滿為患,果然大家都差不多,都是期末臨時抱佛腳。

她乘電梯到了三層,這層都是關於文學類和醫學類的書。

她把傘慢慢纏住,然後才推門而入。

“抱歉同學,今天圖書館的係統升級,不能借書還書。”

清冷的聲音傳來,不輕不重,如春風細雨般撩過耳邊,又像是薄荷糖被嚼碎一樣清涼。

沒聽見她的回應,櫃台的人緩慢直起身,兩人目光相撞,南枳瞳孔威震,愣住了幾秒。

是一張讓人驚豔的臉,五官清秀,皮膚很白,烏黑的瞳孔,眉目間捎著溫柔的笑意,臉上還掛著眼鏡,是個東方麵孔。

很不常見的亞洲人。

他很高,身形十分修長,穿白色襯衣,外麵套了件黑色格子衫,衣袖挽到小臂,右手有還拿著一本醫學類的書,大概是學醫的。

南枳回想以前顧思思曾經向她吐糟過候女士逼她學醫的經曆,說要讓她努力考上她們學校的醫學部,但是這個專業考上的難度在地獄級彆。

顧思思很是誇張的說他們學校的醫學部是最難考上的,就算考上,畢業也很難,所以她打死沒同意,偷偷地改了誌願,學了新聞學。

見她長久的沉默,男人微微一笑,先是溫柔的開口問她,“同學,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南枳回過神,衝他笑了笑,開口詢問,“請問《西方哲學史》有嗎?”

男人低頭在電腦上查閱了一番,輕聲道歉,“不好意思,最後一本書昨天被借走了。”

“哦。”

南枳雖失落,但也知道不能怨彆人,隻怪自已來的不夠早,禮貌地說了聲打擾了。

她擺弄著手裡的傘,不知在想著什麼,幾秒後轉身要出門,男人看了眼外頭狂嘯的風雪,又看了眼麵前溫婉可人的亞洲麵孔,動了惻隱之心。

“你等下。”

“嗯?”她回身,有些疑惑。

男人走了出來,徑直朝著她走來,用英語問了句“中國人?”

“是……也不是。”南枳思考了幾秒回答他。

“哦?”男生眼神裡充滿疑惑,仿佛對她的答案有些吃驚。

南枳用中文解釋道,“我父母是中國人,然後他們移民到英國,生下了我,我的國籍是英國國籍。”

男生似乎有些吃驚聽到她講出這麼流利的中文,忍住不住誇道,“你的中文很好。”

“我有本《西方哲學史》,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先借給你用。”

說完就從櫃台裡拿了出來遞到她麵前。

“真的可以嗎?”小姑娘似乎有些吃驚,暗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許澤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圓圓的眼睛裡全是自己的身影,心突然跳動了起來。

許澤就這樣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回話,“可以。”

“不過你要把你的聯係方式給我一下。”

南枳把書放下,從包裡翻出便簽紙,把自己的聯係方式寫了上去。

“我叫南枳,哲學係二年級,你也可以叫我英文名字,rimi。”

許澤接過紙條,秀氣的小楷寫著她的名字,他抬頭對上她的視線。

“許澤,醫學係四年級 ,我沒有英文名字,你叫我許澤就行。”

南枳再次感謝後拿著書走到二樓的學習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溫習功課。

學習了一下午,南枳準備給大腦放個空,她慢慢地走在書架旁,打量著周圍。

二樓空間很大,像一個書的海洋,各類書籍分門彆類,排列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