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行以南真的乖了不少,討了嘉雲的歡心,午間暮雪來傳旨,午後嘉雲打算帶著行以南出去,讓回影幫著打點妥當。
“是要去哪兒?”回影畢恭畢敬地問,既然是要打點,那就應該不會是宮內了。
“京郊,桃花林。”
行以南不可置信地用完了飯,嘉雲來時,回影已經為他收拾好了,身上穿的是嘉雲新賞的那套月白衣衫,其實行以南長身玉立,無論穿什麼都好看,但這一件格外合嘉雲的心意。
行以南拖著鏈子就要跪下,被嘉雲半路扯住了,徑直栽在嘉雲懷裡,嘉雲似乎是換了熏香,新的味道聞著清清冷冷的,很像嘉雲,莫名攏上幾分殘忍。
行以南為著這冷香輕顫,從嘉雲懷中出來坐好,他擔心嘉雲又會尋什麼由頭罰他,可要出去,行以南還是心生向往,他惴惴不安地問:“陛下,真的要帶我出去?”
“君無戲言。”
可嘉雲的動作卻是順著行以南的衣服下擺往上,貼上了行以南的小腿,嘉雲的手太涼,引得他輕輕一顫,行以南直覺嘉雲是想做些什麼,一時僵在原地不上不下。
儘管已經被嘉雲折騰了這些時日,行以南學乖了,可他還是做不到像那些男寵般脫了外衫,徑直往嘉雲身前湊。
就算是再給他幾年,他也學不會那些人的做派。
所幸嘉雲並不是想幸他,她隻是在拽那條金鏈子,得知要出去的時候,行以南就想問這條鏈子要怎麼辦,可他擔心惹嘉雲不快,嘉雲想要罰他,隨時都可以,連由頭都不缺,可他想著,他還是不要主動去招惹嘉雲了。
他就這樣戰戰兢兢地等著,直到嘉雲來。
嘉雲扯著那條鏈子,行以南的一隻腿搭在她的膝上,她是練武之人,手重,行以南不是這裡青,就是那裡紅的,就算是擦藥,也好不了多少。
隻餘下小腿處,還是同從前的行以南一樣,看著有點太完美無缺了,不像是她的人,嘉雲不太滿意,手上使了些力氣,那裡便紅了一塊。
嘉雲輕輕用指尖碰著,能聽見身邊人微微喘息的聲音,嘉雲抬頭盯著行以南的臉問:“疼了?”
行以南不明所以,隻敢期期艾艾地點頭,嘉雲另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頜,又問:“那為什麼不哭?”
鬱自明喜歡哭,眼淚淌了她滿手的時候也是有的,其實嘉雲根本不吃這一套,即使是哄鬱自明,也難免不上心。
可她獨獨喜歡看行以南哭,行以南的眼淚隻要一沾到她的指尖,她就興奮,連血液都沸騰起來。
行以南在她這裡,到底是不一樣的。
行以南眼中有淚,卻懸而未落,此時被嘉雲一問,他垂下眼簾,眼淚就落了下來,滴到嘉雲的手背上。
嘉雲勾了勾唇,“什麼時候駙馬到了如此境地,我讓你哭,你就哭?”
不是行以南想哭,實在是疼得厲害,小腿疼,被嘉雲捏住的下頜也疼,一時收不住了。
他不答,嘉雲也不跟他計較。
玩夠了,嘉雲托起那條鏈子,發現鏈子底下,行以南的肌膚已經被磨破了。
這鏈子是純金打造的,儘管沒有那麼硬,可落在血肉之軀上,還是很容易損傷。
嘉雲經常沒個克製,翻來覆去地折騰行以南,行以南被鏈子鎖住的那條腿也隻能扯著。
嘉雲在那處碰了碰,行以南就忍不住輕顫,嘉雲的語氣柔和了幾分:“為什麼不告訴我?”
行以南抿了抿唇,要是彆的傷還好,可這樣的傷,就跟另一處傷到一樣難以啟齒。
嘉雲已經明白了大半,她將鏈子解開,又吩咐暮雪去林太醫那裡拿上好的傷藥過來。
這樣一番折騰,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時辰,行以南生怕嘉雲說過的話不算數了,他提醒道:“陛下,還要出去。”
低頭為他抹著傷藥的嘉雲揚起臉看他,眼睛裡麵閃著光,嘉雲問:“駙馬如此著急?”
他久被鎖在殿內,自然是想去外麵透氣的,還不等他解釋,嘉雲已經收了藥罐子,讓暮雪收好,擦了手之後,嘉雲又從懷中取出另外一件物事。
是禁步,但跟一般的禁步又不太一樣,這件禁步上麵墜了些鈴鐺,和那條金色鏈子一樣。
嘉雲的手指撥弄著那些鈴鐺:“我擔心沒了聲音,駙馬會感到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