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這片昔日的土地,充沛的靈子猶如空氣,這是回憶中的的風與海。愛琴海依舊碧藍,青空中還有澄澈的陽光以及一晃而過的飛鳥與雲。聖堂之下是高高的羅馬石柱以及穿著白色長裙長發飛舞的輕盈少女,這一切,好像都存在於記憶中的某個點,但是現在,卻真實地再次呈現在景川眼前。
景川沿著青色的陸地一直向上,那裡有稱作聖域的地方。霎時間,清風拂過,眼淚瞬間落了下來。高高的山崗上,迎風而立的那個人,那個有著溫柔微笑以及微暖懷抱的人,那個讓景川即使經過蒼茫百年依舊無法忘記的……人。愛琴海之上白色海鳥一圈一圈盤旋,海鳥破空的啼叫昭示著又一場跨越時光的重逢。
“我回來了……………………回來了。”隻是伸出了手從身後緊緊抱住那個人“穆,我回來了………………”
依舊是瑞氣風華的模樣,她的先生,這一生最愛的那個人,沒有變,此刻,在她的雙臂之下,靜靜微笑,眼波回轉之間,蕩漾了一池的碧水。
“小景?”穆隻是微微怔了一下,拉下了她的手“小景,不過才一個月而已…………想我了嗎?”穆溫和地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柔軟的發絲,有幾根微微翹起“啊,把頭發剪短了嗎?嗯,這樣子,也很好看,小景,歡迎回來!”這一次,他拉住景川的手臂,把她往懷裡一帶,白色的披風揚起,成群的海鷗劃過海麵,低低地鳴叫。下巴抵住了她的頭頂,溫柔的呼吸,恬淡的話語,帶著那麼一點點急切的喜悅,溫暖著這早已冰冷的心。
穆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人對事一直平平淡淡地給予溫暖,不過分熱情又不過分疏離,總覺得彼此親近卻又隔著一麵極細輕柔的紗幔。
“隻是一月嗎?”景川坐在白羊宮裡的時候這樣喃喃自語,時光真是個奇怪的東西,那是明明已經經曆過大的聖戰了,現在,隻是大戰前夕某次外出任務的一月之後。
“景川姐,這次出去有給我帶禮物嗎?”貴鬼哧溜一下蹭上景川的膝蓋。
景川微微吃了一驚,隨即笑容漾開來去,摸著小東西橘色的小腦袋說:“哈哈,小鬼,每次出去都問我要禮物呀。”點了點小家夥的紫色圓圓的眉毛,景川笑得輕鬆,摸了摸身上,確實沒什麼東西,於是隻好扮了個鬼臉說:“這個禮物呀,隻有聰明乖巧的孩子才看得到喲!嗯嗯。看!~”張開空蕩蕩的手心,“看到了嗎?”
“咦?什麼也沒有嗎!”
“那說明小鬼你不聽話咯!”景川戳著他的臉頰,軟軟的,很好玩兒。
穆在一邊低低淺笑,手中忙活著做飯。
“欸?先生,景川姐又欺負我!”
“哈哈,誰讓你以前老欺負她呢?”穆騰出手在貴鬼額頭上拍了一下。
“唔,嘻嘻,先生拍我就可以!嘿,景川姐看招!”抓起一團麵粉就丟向景川。
“嘿,我移,打不著!”麵粉在半空中直直落入桌上的盆子裡。
“嘿嘿,彆小看我貴鬼大人,看我的小型星屑旋轉!”貴鬼把麵粉用念力集中在手中,嘩啦一聲向景川撒過去。
“斷空!”一麵小小的光壁擋住了麵粉的攻擊。景川兀自得意,詠唱什麼的完全不記得,隻是以前看到朽木家的白哉用過的,藍染隊長也是。自己試一試,居然有這麼小的麵積,也不錯。
“啊!景川姐真狡猾,學了新的招式,快教我!”貴鬼一不做二不休爬上景川的背,抓著她的頭發搖來搖去。
穆看著倆孩子鬨來鬨去,嘴角輕輕勾起,多麼美好的畫麵,恐怕,再過些時日,就不會有了。不過,景川的實力確實精進不少,這種完全不屬於聖域的招式還是頭一次看見。嗯,瞬移也是,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動作,這一個月,究竟去了哪裡?手中的麵粉團慢慢成形,這一晚,在穆的白羊宮,三人美美地吃了一頓餃子,好像家。
“先生,我去山羊宮看看大哥。”飯後,景川收拾好桌子帶著星光往山羊宮走,雖然十二宮之戰之後,聖域已經七零八落,黃金聖鬥士們失去一大半,修羅——曾經的山羊座聖鬥士也在與紫龍的對戰中飛升到大氣層之上,化為了星辰。
穆輕輕應了一聲,並未多說什麼。一切,都好像長年累月的習慣。
和金牛座的阿魯迪巴,獅子座的艾奧裡亞,處女座的沙加,天蠍座的米羅一一打過招呼之後,來到了山羊宮。
很肅靜的山羊宮,冷冷的氣息,四周的靈子在竄動著,景川身體內的靈力也在隨著周圍不斷跳動著。
“大哥,我回來了。”山羊宮的正中是景川以前搭好的靈台,上麵是修羅的聖衣,象征著忠誠與勇敢的山羊座聖鬥士——修羅昔日的黃金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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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宮中長明不滅的魚油火燈在青色的石壁上打下景川長長的影子,青黃的光芒一點一點帶著歲月的痕跡回到許久以前。
那時,沒有聖域,沒有北溟國,沒有屍魂界,更沒有所謂穿越的形形色色的世界。
那時的景川還很小,小到記憶都隻剩下一個小小的點,無法像現在一樣為老不尊,無法說著“啊啊,我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妖怪”這樣的話,記住的,記不住的,隻是恍惚而過的歲月而已。
修羅在景川稍大一點之後告訴她她的過去。
景川三歲,無母,年輕的父親帶著她遠渡來到西班牙,畫家的生活是流浪的,恰逢西班牙內亂,父親死於那次事故。修羅那年7歲。在內亂中抱起小小的景川,從此,相依為命。隻是沒多久,就被前任教皇挑選為聖鬥士前往希臘聖域,最後,景川隻知道的,自己叫李景川,中國人,其他的,就再也記不起了。
和修羅一起來到陌生的希臘,年幼的景川連當地的語言都聽不懂,修羅的西班牙語也隻能聽懂那麼一點點,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和事,或者確實是太小了,什麼也不懂了。
每日每日艱苦的訓練,當然是說勤奮的修羅,拖著疲憊的身子還要照顧年幼的景川,想來也是相當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