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惡魔結合的結合體 (1 / 2)

我欲乘風 白描 3844 字 10個月前

最早上醒來的時候魏英還覺得頭痛,像有大象在頭上碾過,轟隆聲猶存。睜開眼睛看見一室的光明,窗簾已經被打開了,還有一張與光明成反比的臉。

先前那幾年魏英做夢都想扁這張臉,卻怎麼都記不起這個人的模樣,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連恨也是模糊的,這個人給自己帶來的無關性侵犯,而是侮辱,對男人最深切的侮辱。

何向風正喝著茶看財經報紙,一副可恥的學者風範,魏英本能的用被子隔檔自己,以維持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和這個人獨處,總讓他有莫名的局促和不安,好像自己是個獵物時刻會被凶猛的野獸所殘食。

何向風看看他一臉警惕的樣子,覺得好笑,“我要是想做什麼,你昨天就已經淪陷了,不會留你到今天。”

魏英放開被子,剛才的小動作隻是本能驅使,時值今日即便不能在體力上勝過他,也容不得他輕而易舉的在自己身上再占便宜,有什麼理由懼他。

洗完了澡清爽多,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店,魏英拒絕了吃早點的建議,卻無力阻止何向風送他回去,車子一到公安局大院,魏英就叫停,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從保安室邊上的小門走進去,整個過程沒同何向風多說一個字。

何向風手扶著方向盤看著魏英進了大樓消失不見,又抽了顆煙才吊頭回去。

周末的上午魏英還窩在床上,2002年的第一場雪已經響了三遍還是不想接,第一遍響他就聽見了,氣溫升高得很快,沒幾天就飆到了三十多度,睡覺由享受成為痛苦,每天都靠玩遊戲累到什麼都不想倒頭就睡,儘管如此還是會被熱醒幾次到淩晨溫度降下來才會安心的睡一會,不想連這點權利都被無情的剝奪了,魏英恨死了那個打電話的人。

在第四遍響完之前魏英終於找到了電話,“喂!”“怎麼?吵你睡覺了?”電話那頭是何謂的聲音。

魏英毫不客氣,“知道還打什麼電話!”“找你還有事!”“講。”“電話也說不清楚,總你先來傾城花園吧!”

掛了電話,魏英用腦子轉了轉,好像高級住宅區動不動就叫什麼花園的,這個傾城在本城不算最好,也數得上名頭了,均價不下一萬,能在那買房子的都屬中產階級,何謂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他倒是想見識見識。

因為不認識路,真接了打了個車,也不知道有沒有繞路,來w城工作一年多都沒怎麼出過門,很多地方都不認識,尤其是傾城,跟這個花園那個花園的聽起來都差不多,究竟在哪他還真說不清楚。

七拐八拐的半個小時才到了小區門口,連大門都修得高大氣派,巨大的噴水池裡中心一個歐式女姓雕塑,任由水流衝刷著,通身晶瑩剔透,魏英卻覺得惡俗無比。

跟保安打過招呼,保安儘職儘責的把魏英帶到院子門口,大門已經打開,進去就看見那輛招搖過市的悍馬大咧咧的橫在院子裡。

魏英決沒想到進門是這樣的情景,大得誇張的客廳裡,何向風和何謂叔侄兩個端著碗圍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團團轉,小孩穿戴還算整齊,頭發卷卷的,牛奶般的肌膚透著可愛討喜,魏英一看就喜歡上了。

玩具橫七堅八的擺了一地,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魏英站在門口捉摸著進去的路線,何向風對他說:“傻愣著乾什麼,帶過孩子沒,還有半碗飯,你來喂吧,我快被這小家夥折騰崩潰了。”

何謂也一臉求救,“我們這群人就你最有耐心了,對付小孩子肯定比我們強,快來換下我吧,哎喲,我的小蠻腰啊,累死我了。”

小孩看見陌生人一點都不害怕,何向風說:“叫哥哥。”小孩乖乖的開口,露出白得發藍的小牙,嗲聲嗲氣的叫:“小哥好。”

魏英一向有小孩子緣,又喜歡小孩子,隨手把小孩抱到懷裡,“你叫什麼名字啊,小東西。”

小孩一點也不害怕,說:“我不是小東西,我是小寶寶,我的名字叫何陣玩。”“是何正寰。”何向風糾正到,小孩子口齒不清是常有的事,很多話都要大人跟在身邊翻譯。

魏英說:“寶寶是不是不喜歡吃飯啊?”“寶寶不餓。”“不餓也要吃的啊,要不然就不會長高,不會變成男子漢哦。”小家夥不為所動,反問:“男子漢是什麼東西?”魏英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就指了指何向風,“就像你爸爸這樣,高高的,大大的,很厲害。”“可是爸爸的名字是何樣風,不是男子漢。”

魏英覺得和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爭論是永無止境的,就像他們可以問無窮多個為什麼,沒有儘頭,隻有把這個話題終結掉,從何向風手裡接過小磁碗,用小勺一口口的接著喂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