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被打入冷宮了。是個人就看得出來這兩人一定是鬨翻了,至於原因說什麼的都有,反正有女人的地方總少不得八卦,私下都雜七雜八說的那些簡直不堪入耳,魏英接連上了兩周娛樂風雲榜,且高居首位。
王析的脾氣說變就變,暴戾而缺乏耐心,終日裡就冷著一張臉,搞得指揮中心的人都神經兮兮的,氣氛空前的緊張,這種關鍵時候千萬彆出錯,有一點小錯都會被王析指著鼻子一陣痛斥,指揮中心裡僵得地下掉根針都能聽見。
罵人歸罵人,王析卻從來都不罵魏英,連話都不同他說,視而不見。魏英深切的感受到了這種距離,難怪人說世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你就站在我對麵卻不知道我愛你,魏英不是有愛,而是從前那些日子太好過了 ,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適應這種我就在你對麵,你卻對我視而不見的現狀。
魏英覺得人就他媽的賤,對你太好了想逃,不好了又嫌這嫌那,真難伺候。到最後自己都開始鄙視自己,索性任由王析耍他的脾氣,雖然連累指揮中心的人有點不仁道,不過這也怪不得我魏英,要怪就怪你們沒見過王析發威,現在見識見識也為時不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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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風的電話很突然,從傾城花園回來之後兩個人都沒什麼聯係,沒想到一來電話就是小正寰出事了。
老太太去幼兒園接孩子,從教室裡接出來覺得內急,囑咐小家夥在院子裡玩滑梯,等老太太從廁所出來,小孩子就不見了,前後也沒兩分鐘,問誰誰沒看見,老太太當場就暈了過去。
在指揮中心練的就是這種對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先囑咐何向風照顧好老太太,然後往接警席上打電話,“聽著,報男童走失,通知巡警交警留意,男童何正寰,四周歲,卷發,上身穿黃白格子襯衫,下身白色短褲,黃色涼鞋。有消息立即回電話給我。”接電話的正是蘇之慧,蘇之慧能力強,這點小事不在話下,當下就在對講機裡把小正寰的特征報下去。等魏英跑上來的時候蘇之慧已經給交警打完了電話。
“都通知了嗎?”“嗯!”“用對講機再叫三遍,保證每個人都聽到。”“是。”
魏英親自給巡警和交警對長打電話,任務派下去,整個人都還放鬆不下來,又往何向風家裡趕。
老太太已經穩定了,全家人急得團團轉,魏英到的時候何向風正不停的打手機,有用的沒用的方法都用上了,從孩子走失到現在將近一個小時,還沒有任何消息。
魏英問了老太太當時的具體情況,又問何向風有沒有和人結仇,基本上已經肯定不是綁架。“現在報刑偵還太早,隻能先派人去找,下麵的警組我都特地囑咐過,應該會儘心,暫時沒什麼可做的,就隻有等了。如果肯定不是綁架,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老太太點主意都沒有了,急得兩個眼發黑,什麼都看不清,老頭拍著她的肩輕聲安慰,何向風就差把自己工程隊的人全趕到街上去找人了,如魏英所說,現在,隻有等了。
天已經黑下來,還沒什麼實質性的消息,時間越久越覺得絕望,左顧右盼,終於等下來蘇之慧的電話,“一大隊在富源商場發現目標,現在在趕往支隊的路上,你們過去認認人。完了通知我一聲。”“好。”
魏英把情況和何家人的說了,何向風馬上去取車,老頭老太太也非要跟著,這個時候讓他們呆在家裡也呆不住,一齊跟著去了巡警支隊。
人就在支隊的門房裡,帶他們回來的警組很不耐煩,已經過了交接班的時間,手上這樁事還沒了,說話的語氣也就沒那麼好。
何向風一下子就看見了小正寰身後的鬱南,幾年不見這個女人倒是一點都沒見老,隻是何向風見到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尤其是這個當口,何向風打人的心都有了。
老兩口趕緊把孫子摟進懷裡,生怕被這個女人搶了去,鬱南也沒搶回來的意思,臉上流露出不屑,“誰叫你去接孩子的?”“我怎麼不能去了,結婚可以離,母子關係你說改就改的嗎?”
“現在想起你是他媽了,當初你拋下他的時候想過做母親的責任了嗎?”“我沒儘母親的責任你就儘到丈夫的責任了嗎,跟我談責任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吵起來,沒有風度矜持可言。魏英覺得婚姻真是可怕,可以讓曾經多麼甜蜜的兩個人像現在一樣站在一起旁若無人的大打口水戰。
如果婚姻隻是如此,那還要婚姻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