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衣強撐著意誌,但沒過多久,他便在謝凜這裡潰不成軍。
他清楚地認知到謝凜的學習技巧究竟有多強,謝凜探索到了他的每一個點上。
難道謝凜連在這種事情上,都要去學習到極致嗎?
傅雪衣想不通。
他意識恍然間,被謝凜以手指抬起下巴,與眼前這個人接了個吻。
也隻有在這時候,謝凜的無情道就如同破了冰。那雙向來無波無動的眼眸之中存著極深的占有欲,連親吻都帶著強勢,像是要將人吞噬殆儘般。
他明日還要早起才行。
然而,傅雪衣這一覺睡到了天亮過後。
他微顫著眼睫,睜眼醒來的時候,感知到外界的天色,現在已經巳時許久了。
傅雪衣安靜了許久,才坐起身來。
他抬手施決,落了一道靈力在自己周身,洗去了那些痕跡。
他身體太弱,被握久了,親多了,不需要太大的力道,便能留下痕跡。
這些痕跡並不疼,但如果不消除,卻有些明晃晃的,外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端詳。
傅雪衣還不想這些事情被當眾戳破了。
昨日夜裡那身衣裳已經不能再穿了,傅雪衣從儲物空間裡取了一套自己的衣裳來穿。
謝凜回來時,傅雪衣已經穿好了衣裳,轉眸看見他,出聲喚道:“師尊。”
“嗯。”謝凜應了聲,“你今日在這裡修煉,將境界突破至築基。”
傅雪衣遲疑道:“今日就可以了嗎?”
謝凜道:“拖了一個月,自然水到渠成。”
為什麼會拖一個月,他心知肚明。
傅雪衣抿唇,默然噤聲。
他沒再跟這個人交流,盤坐在榻上,開始運轉心法,吸納周遭靈氣,修煉起來。
兩刻鐘後,傅雪衣於冥冥之中聽見一聲輕細的境界界避破裂聲,靈氣頓時蜂擁而至。
築基境界!
傅雪衣平息靈脈間的靈力,緩緩睜開眼,心想築基境界,那他就有了兩百年的壽命。
他可以活兩百年了。
當傅雪衣突破至築基境界之後,他第一想法是傳靈訊給沈景之,分享這個消息。
但是,他微抬目光,便撞進了謝凜那雙如點漆般的深邃黑眸之中,內裡平靜如水。
傅雪衣啟唇卻沒說話,他克製著自己加快的心跳。他在心裡譴責了自己,無論對於誰而言,都不能夠這樣。
昨日夜裡,他和他的師尊廝混到了床上,今日一大早他卻又想去找沈景之分享日常……還當著謝凜的麵都敢這樣想。
極度拉扯的理智與羞恥心糾纏在一起,讓傅雪衣噤了聲。
謝凜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傅雪衣出了聲,避開謝凜的目光,“我才突破,有些高興,所以想去藏書閣看書。”
傅雪衣胡言亂語,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話語間前後完全不搭。
謝凜問他:“要去幾個時辰?”
“兩個時辰。”
“嗯。”
謝凜放他離開清玄境。
傅雪衣離開山道,在去藏書閣的中途,他折道去到宗門駐地門口,便看見了那位在信中說隻在宗門駐地前等一刻鐘的師兄。
“傅師弟!”
還沒等這位師兄開口,傅雪衣便先開了口:“這位師兄,我在去藏書閣的路上,思及昨日之事,怕你在此多等,便想著來這裡看一看,沒想到真的還能見到你。”
這位師兄聞言,神色一呆,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遠沒有信中說得那樣灑脫和瀟灑,明明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快半個時辰了,卻還在這裡一直等。
傅雪衣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語氣平和地拒絕了這位師兄。
這位師兄聽了他的拒絕,隻是苦笑著搖頭,也並未有過多的失落與難過。
傅雪衣離開時,目光望見五大主峰之一的上林春,心想:他敢拒絕其他人,卻無法對這當世擁有最高權勢與修為的人說出半個不字。
明明九州最大的好處都被他占儘了,他怎麼還能覺得委屈呢?
傅雪衣返回山道,去了藏書閣,仿佛隻有在這裡,他才得半點喘息的自由,緩解窒息的壓迫。
傅雪衣在藏書閣待了兩個時辰。
臨走前,他看見半空中飛掠而過的符鳥,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自從傅雪衣境界有所突破,能夠使用靈訊之後,沈景之便經常性地同傅雪衣傳靈訊,分享自己身邊的趣事。
他來劍宗的第二日,上早課時,賀流雲跟他說,清玄境是有結界的,符鳥與靈訊要想進入清玄境,得經過境主的允許。
這樣一來,謝凜就一定知道每日都會有彆人傳靈訊給他。
雖說謝凜不會攔那些靈訊,但是……
傅雪衣怕直白如謝凜,總有一日會來問他。
於是,在回去的路上,傅雪衣思索良久,給沈景之傳了一道靈訊,讓沈景之以後傳靈訊得找他不在清玄境的時間,也就是每日上午。
其餘時間,他都待在清玄境中的。
沈景之很快回了靈訊,問他為何。
傅雪衣思來想去,想了一個聽起來挺靠譜的理由,他得修煉,比較忙。
沈景之笑他修煉大忙人。
傅雪衣回道:“反正你就是記住了。”
下一瞬,他走到通往清玄境的山道上,似有所感,抬眸便瞧見了從清玄境走出來的謝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