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家離這邊並不遠,兩人沒走多久就到了,幸村精市沒有多做停留,向真理頷首示意便轉身離去。
真理站在原地看了半晌,直到人漸行漸遠,那種夏夜的潮濕感也隨之褪去。
即使她不需要,但是她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她在心裡忽然下了這個決定,這幾天盲目的行為思緒突然有了清晰的目標。
真理是個行動派,下了決定便不再思考太多,但是辦法還是需要思考的。
在想了半天發現自己還是不知道爺爺奶奶的名字後真理不得不pass掉直接說明這個方案,這就好比那個海帶頭同桌突然說自己是她兒子,但是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知道,隻能一口一個我真的是你兒子。
真理被自己的假設逗笑了,這樣看起來可真像神經病,智商有問題的那種。
但是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方案,隻能求助於高科技,在搜索引擎中搜索如何證明父子關係。
看到搜索結果真理不禁皺眉,這些和她需要的可以說是毫無關係,大部分都和法律和財產糾紛層麵。
隨便看了幾頁心中無語,正打算重新組織措辭,突然看到有一條上麵寫著“私生子”“親子鑒定”這樣字樣。
“親子鑒定。”真理不禁讀出聲,思索兩秒後迅速起身站到衣櫃那邊的鏡子前。
她仔細打量鏡子裡的自己,關於相貌一樣這件事她心裡奇怪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沒有細糾過,現在聯想到今井真理以前在孤兒院長大的經曆,心中不免升起一種猜測。
既然沒有親生父親,誰說不能和幸村精市有關係?
這個猜想未免有點荒誕,畢竟這個世界看起來他們兩個是實打實的同齡人,但是……
她都穿越了,哪裡還來那麼多邏輯可言。
雖說是有說過可以在學校裡找他這種話,但是也沒想到人來的這麼快,剛下了家政課,幸村精市和柳就在回班的路上碰到了“偶然經過”的真理。
起碼她的表情像是偶然經過,如果忽略這個樓層都是二年級的話。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在真理麵前停下。
真理是上來看看二年級A班的位置踩點。
她琢磨了大半夜,覺得這個事還得依靠人體自然的新陳代謝來實現,比如掉頭發。
沒想到直接就迎麵碰上,不過這次是偶遇她一點都不心虛,走廊裡人這麼多誰規定她不可以來。
學著他之前的語氣,真理微微仰頭直視他,“好巧啊幸村君。”
柳聽到這個稱呼不禁挑眉,視線在真理臉上停留一瞬,隨後向旁邊輕退半步,使得這場“偶遇”顯得更有針對性。
“好巧今井同學,你來找我嗎?”後一句的目的指向毫無過渡的揭穿了前半句敷衍的應和。
柳聞言輕笑,幸村精市則對他投去無奈一瞥。
直接尚且沒有什麼結果,無用的客套自然能省則省。
“目前還沒這個打算。”真理隨意地說道。
上午的陽光正好,將一切場景照射的明朗清晰,社交滑鐵盧仿佛也比傍晚時更加明顯。
幸村精市:習慣了。
她的視線從剛才起就時不時停留在他手中拿的小包裹上,第三次掃過來的時候幸村精市稍作解釋,“是家政課上做的曲奇。”
“哦。”真理狀似不在意地點點頭,但是再看的時候目光顯得比剛才熱切的多。
眼神裡仿佛明晃晃的寫著:想吃,給我。
“不過我和柳君廚藝不精。”他又補充了一句,這句話毫無推托之意,完全是肺腑之言。
國中時候他們就發現彼此在這個方麵的相同點,例如兩個人做一下午隻能勉強做出一份玉子燒。
升入高中後到了同一班,默契十足的在家政課上組成一組以防禍害到其他無辜同學。
“做飯是一門玄學。”唯物主義的柳君曾嚴肅的說道。
即使配料一致步驟相同,做出來的味道亦是毫無道理的千差萬彆,大概隻能用非科學性去解釋。
兩個人顯然毫無魔法天賦,做出來的東西往往自己都不願意品嘗,除了偶爾送給學弟作為獎勵,大部分時候都要懷著對食物浪費的愧疚感處理掉。
真理不知內情,本來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吃過爸爸親手做的東西十分好奇,聽到他這樣說心下不爽,偏頭看向走廊窗戶外樹梢上嘰嘰喳喳的麻雀,“隨便。”
她可沒說想吃。
他們停留了一段時間,已經吸引了樓道裡一些學生的視線。
“今井學妹如果沒其他事情,那我們先走了。”幸村精市決定給這次莫名其妙的偶遇一個結束。
真理稍稍側身給他們讓出來回班的路,隻不過目光還是一直在那袋曲奇上。
幸村精市向前走的動作不禁一頓,覺得那個眼神某些角度簡直和自己妹妹一摸一樣,思索片刻看向旁邊的柳,一起做的東西的歸屬權需要征求一下同伴的意見。
柳則表示請便。
於是真理成功拿到餅乾高興的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