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又剩我一人了。
我有些憤憤,不帶這樣的,好歹也是千裡送屍體,多少賞兩饅頭。我咬了咬牙,罵一聲勢利眼,貓了塊石頭扔進牆去準備走。結果呼啦一聲,我被一群人抬進了那道門。
有人說人最悲慘的莫過於猜對了過程卻沒猜對結果,我後悔扔了那塊石頭,否則也不會因過失傷害罪被拉進洛王府。
洛王府,洛王府,洛王府……
啊哎也也也也也也也——
不要誤會,不是我叫的。是東廂房裡的瓜兒,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回到自己地盤上,那小子登時跋扈了一千碼,隻聽得稚嫩的童聲爆粗口:“王八你個驢球球!爛了壇的臭白菜幫子!我拉你去哇哇哇……”
廂房的門吱呀一聲給拉開了,裡麵丟出個臉色慘白的白胖小老頭,地上咕嚕打了滾兒又爬起來,慌不迭往府門外衝,我伸手拉住他——“貴姓?”
“白。”
於是我笑了。
下一秒我被扔進了東廂房。那瓜兒卻在燈火闌珊處,還是兩眼淚包包,眨巴著眼睛抽鼻子,本來這場麵還有點兒美——要不看他那怪異的姿勢。
我人生的第一個預測就這麼錯了,其實那個姿勢對他來說是常態,在我們之後漫長的狗血生涯中,他幾近一半時間都保持著它——龜趴地。
他本還在哇哇的,見了我,嗝兒一聲,憋半晌,出了一個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