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到得很晚。
遙遠怕遇到歐陽。
音樂會地點在市政禮堂,遙遠上樓梯的時候憑直覺判斷這裡自設計之初就成了危樓,初步計算以
此間架2樓退台的位置距離正中舞台是在四五百米開外。
“這結構真詭異。”他們擠過一排千奇百怪的二郎腿後小歐有些微的懊惱,抬手擦擦鼻尖上的
汗。
遙遠想這樣的距離或許對自己來說還不錯。
他旁邊有個女人在大聲的講手機,不知道向誰炫耀著自己能夠參見這樣一出冠冕堂皇的高雅音樂
會,在現實和夢幻之間製造著她本想抹去的違和感,遙遠笑笑,低頭去看進門時發的節目單。
那個人邁著堅定的步履在掌聲中登場。
遙遠有一刹那竟覺熟稔到想不起對方的名字。
轟鳴的掌聲裡他耳邊隻回蕩著一句塵封太長時間的話。
那大概是某個孩子在繁星滿天的夜空下對他說過的,他說:……然後我登上舞台,於是很多掌聲
響起。
而自己那時則安靜地笑著,幻想自己是台下拚命鼓掌的人中的一個,坐在離對方最近的位置。
後來的情狀變得有些傻,對方突然拽起他說:你就站在我旁邊。
他很詫異,並且赧然,他說我站在那裡乾嘛?我又不會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