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對方認真考慮了很久說:你是我的特彆嘉賓啊!
雖然他的生活一直安靜,但遙遠並不像所有安靜的人給彆人留下的固定印象那樣喜歡音樂。
他從不戴耳機,不喜歡被孤立在世外,仿佛掉落在某個深淵那樣的隔離。
不想說話時他習慣身邊有其他人低聲交談發出嗡嗡的聲音,到家之後便把電視打開,無論哪種雜
音,隻需要一點,讓自己有還在繼續生活的感覺。
那些CD架上的東西,其實買來一直未拆封,他把音樂封在質地良好的塑膠殼中,就同他把回憶中
的某一段封進漂流在大海上的玻璃瓶裡。
他想也許有一天他又會重新撿回那個瓶子。
因為他不相信世界上有永遠找不到鑰匙的箱子,但他希望那個瓶子至少讓他有一段足夠準備再次
觸碰什麼的時間。
遙遠伸手撫上筆挺西服下的傷疤,那裡從早上便開始隱隱灼痛。
大概四十分鐘後他離席出來。外麵空氣新鮮,沒有陳腐的味道。
二樓洗手間掛了清潔牌,他隻好轉到一樓。
再一次驗證設計失敗的結論,穿過一段幽暗而狹長的走廊,遙遠才找到他想找的地方。
好在內飾並不讓人討厭,是他中意的黑色花崗岩,莊重大氣。
台麵上那瓶百合散發出潮濕陰冷的香味。
遙遠在落地鏡前站著,直到那個人打著手機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