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記得他來的時候,大概有一百多個孩子,離開一些又收進一些,有時隔天就是一房子新麵孔,來來往往,他認不全,特彆鬨的幾個也隻有大概的印象。
社工也換了一批又一批,畢竟憑愛心靠誌願的事,長久的不多。
有幾個在外麵曬被單的學生,見遙遠和院長挽著手走過院子,挺好奇地看過來。
繞著院子走了兩圈,院長有些喘,訕訕說我這十八歲還挺累的。
說得遙遠眼角有些酸,攙著她回屋。
絮叨了一會兒,院長問他,這裡被劃進明年的市政規劃方案,你知道嗎?
遙遠點點頭。
“前陣子市政廳來人談,說要征這塊地,然後在市郊給我們批塊新的。”院長把老花鏡摘下來想
擦一擦,遙遠把眼鏡盒遞過去。
“條件怎麼樣?”
“好啊,當然好。會比這裡大很多。”院長點著頭說,隔了一會兒,又露出沒落的表情,“不過
我這個老太婆念舊,總想著吧,能不搬儘量不搬,倒不是怕麻煩,反正你們都在,一揮手就都
來,隻是這房子一拆,有些東西就蓋不回去了。”
遙遠聽見她那句挺得瑟的“反正你們都在,一揮手就來”,噗嗤樂了。
起身去看對麵牆上孩子們花花綠綠的塗鴉,靠門邊的都很新,順著過去,漸漸有泛黃的,越往裡
年份越久,到最後幾張,模糊得幾乎看不出輪廓來。
是啊,有些東西拆了就蓋不回來了,遙遠暗自感慨,自己曾在這裡活過的證據,和這些年代久遠
的塗鴉一樣,就快消失了。
看了一會兒,遙遠問,這些畫您還要不要?
院長湊過來看看,說當然要,指著其中一張《我的院長》說:你看這把我畫得像仙女一樣。
遙遠笑了,說能不能借我一陣?放在這裡風吹雨淋的留不住,我拿去掃掃,做個幻燈片,再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