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要去哪兒?”
“砰……”
“不要,不要離開我!”
“媽媽,你的身上怎麼有好多血啊?”
“您好!120嗎?在xxxx發生嚴重車禍,目前傷者……”
……
“醫生,快救救我媽媽!”
“好多血啊!”
“孩子,你的媽媽已經沒有呼吸了。
……
“宋先生,很抱歉,您的妻子很不幸遭遇車禍,肇事者酒駕,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一個瘋女人,莫名其妙發瘋,活該被撞死!”
“閉嘴!宋齊霏,從今天開始我就沒你這個爸爸!”
……
“孩子,姐姐很對不起你的媽媽還有你,或許沒有我,也不會成為導火索……”
“或許解脫才會減輕我的罪孽……”
昏睡中的宋陽和赤著腳走孤零零走在冰涼的雪夜裡,天上飄著紅色的雪花,飄落在滾燙的手心裡,化作一攤刺眼的血水,好冷,好疼。他恨那個酒駕的人,恨爸爸的薄情寡義,恨世界的不公平。
轉眼間,他又來到了那個溫暖又冷漠的家,宋陽和輕輕推開了自己的房間,他看見散落在地的積木,還有蜷縮在毛毯裡酣睡的小白貓,突然感覺額頭一熱 ,一隻溫暖的手貼在上麵,是媽媽方梨。方梨慈愛地看著他眼角的淤青,“打架又輸了?”
宋陽和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他們比我大三歲!欺負人!”
方梨小心地為宋陽和塗藥,然後教育道:“陽陽,我們不能軟弱無能任人欺負,但是我們也要明白,暴力不會解決問題,明白嗎?”
“陽陽,媽媽希望你不要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好嗎?”
“相信媽媽,相信這個世界,總會有溫暖的愛會幫我們擊敗那些壞人。”
“我們陽陽要做一個溫柔的人,心裡充滿陽光,去溫暖他人。”
愛的溫度讓宋陽和熟悉又渴望,溫暖的過去被現實擊碎,媽媽的身影逐漸消散……
“媽媽,彆離開我!”
另一個休息室的馬克已經止住血,臉上烏青一片,散發著碘伏的味道,但是宋陽和卻遲遲不醒。剛剛在操場上,掐了幾次人中都沒有效果,此時宋陽和平躺在床上,校醫拉開校服,扯開他的衣領,吸了會兒氧氣,又拿著小手電檢查了眼睛情況,問了一旁的木西宴和喬啟蟄關於情況宋陽和的情況。
“患者是淺度昏迷,你們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不要給他亂喂東西,十幾分鐘後就會自然醒來。”
“不過,這位同學是不是有過什麼關於血的陰影,眉頭一直皺著,身體發冷出汗?”
木西宴本想簡單說明宋陽和是因為一場車禍導致對血有陰影,沒想到旁邊的人比自己動作還快。
“可能是因為一場車禍。”喬啟蟄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冷靜道。
聽見喬啟蟄的回答,木西宴驚訝地朝他看去,眼聲裡的探究意味不明。
“哦,那就對了,那你們就按我說著辦。有事再喊我,我現在去看看另一個同學情況。”說完校醫就轉身離開了。
校醫一離開,一直假裝不注意木西宴視線的喬啟蟄拉了凳子坐到宋陽和旁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清冷的目光落到宋陽和蒼白的臉上時瞬間變得柔和。
木西宴也跟著坐在另一邊輕拍著宋陽和,他也沒有料到這次暈這麼嚴重,平時都是輕微暈眩感。他又想到剛才喬啟蟄跟校醫說的話,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他車禍的事兒?”木西宴不知道喬啟蟄了解多少。
喬啟蟄沒有回應木西宴的問題,依舊麵露擔心地盯著宋陽和,生怕他有什麼不適。
“你是不是早就認識宋陽和,可是,你們今天看起來就是不熟的樣子啊?”木西宴又忍不住問道。
“我真的希望他不要想起我,永遠。”一直未開口的喬啟蟄無奈道。
“我去,你們真的之前認識,我……”
“媽媽,媽媽彆離開我……”木西宴的話被昏迷中的宋陽和打斷。
喬啟蟄眼睛瞬間瞪大,手不禁握住宋陽和因為暈血受刺激而冰涼的手,“宋陽和,我在,你快醒醒。”
宋陽和聽見一聲“我在”時意識就開始清醒,眼睛掙紮著往開睜,嘴裡含糊其詞。
“兄弟,你怎麼樣了啊!”木西宴站起身湊近宋陽和問。
宋陽和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人握著,眼睛清明後落入視線的就是白色天花板,微微偏頭就看見身後是印有紅色十字架眼裡滿是擔憂的喬啟蟄,想到自己剛才的情況,忍不住彎了嘴角安撫道:“我沒事了,今天就是個意外。”
“兄弟,你這暈個血還這麼不同反響!”
“怪我,我沒有及時提醒你!”木西宴忍不住自責。
宋陽和這次發現自己兄弟的存在,平躺好身子,剛想再說什麼,就感覺手背很滾燙,像是貼著什麼東西。他又在那團滑嫩處蹭起來,想細細感受,這個軟軟的觸覺,是什麼呢?嗯,像是誰握著他的手,嗯?手!
喬啟蟄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還在握著宋陽和的手,剛想問問他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就發現有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手上,準確的是交握的兩隻手。
“我,你,你剛才……”喬啟蟄像是被人逮住尾巴的貓,嚇得渾身炸毛,一下撒開了手,睫毛一閃一閃的,像是撲騰翅膀的蝴蝶。
“兄弟,剛才你喊媽媽,喬啟蟄同學擔心你,是想握著你的手安撫你”木西宴好心替喬啟蟄解圍道。
聽到木西宴的解釋,宋陽和俊美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謝謝你了,喬啟蟄。”
“那你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喬啟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