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沒事了,暈血而已。”宋陽和邊說邊掙紮著坐起來。
“馬克呢?人怎麼樣?”
“那小子沒事,都是皮外傷!”木西宴一想象到馬克上藥時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樣就忍不住彎了嘴角。
“那你們一直守在我們身邊肯定還沒吃飯吧?”
“喬啟蟄也肯定餓了,木西宴,你們趕緊去吃飯吧!”宋陽和看見細瘦修長的脖頸就覺的喬啟蟄需要好好吃飯。
“那我們去買飯,你在這好好休息,老師那邊已經請過假了。”
“我去問問醫生,吃飯有什麼注意事項。”喬啟蟄說完就去找醫生,握過彆人的手還在發著熱。
看見喬啟蟄一走,木西宴眼裡滿是調侃道:“你知道你怎麼到這兒的嗎?”
“你們抬過來的。”
“No!”木西宴雖然和他哥倆好,但是他更喜歡湊熱鬨。
“那還能怎麼過來,不然像個女生一樣抱過來的?”宋陽和覺得木西宴沒話找話。
“哈哈哈哈!”
“嗯?”宋陽和被他的笑整的莫名其妙。
“恭喜你,答對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木西宴咧嘴道。
宋陽和嘴角抽了抽 ,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木西宴道:“我是暈倒了,你是嚇傻了吧!”
木西宴不樂意了,這傻玩意兒咋還不信呢!他撓撓頭 ,想著怎麼說就看見一張清冷不失豔麗的臉,兩眼放光芒。
“喬啟蟄,你和宋陽和說,他是不是被你公主抱過來的!”
“嗯?”
喬啟蟄剛想說可以買飯了,就被木西宴的話驚到整個大腦都卡機了,眼睛瞪的圓圓的。這個木西宴,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木西宴吼的一嗓子還帶著宋陽和好奇的目光投過來。
喬啟蟄白皙的臉瞬間像是被玫瑰吻過,紅了個通透,直接蔓延到鎖骨處,一發不可收拾。
宋陽和聽見“抱過來”時覺得很意外,沒想到還是被他認為如柳葉易折的喬啟蟄給公主抱過來的,他的心被刺了一下,真的很意外,但是他又懷疑,直到看見喬啟蟄躲閃的目光和紅潤的美人痣瞬間將自己的“怎麼可能”狠狠擊碎了。
喬啟蟄一直是個遇事雲淡風輕的人,他沒有想到自己會社死在這個醫務室,窗外的柔光透進來,灑落在地上映射著他的身影,還有他,密密麻麻的的自尊。
“真是謝謝你了,喬力士!”宋陽和說“大力士”時特意壓重了語調,像是調侃,像是玩笑。
“沒事的。”喬啟蟄頭一直低著,眼睛盯著地板上的白圈目不轉睛地看,他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一個男生被另一個男生公主抱,可真是殺人誅心。
木西宴看熱鬨不嫌事兒大,還沒知覺地拉著喬啟蟄去買飯。
“走了,兄弟,等我們給你帶飯回來。”
兩個人走後,醫務室的休息室裡瞬間變得空空蕩蕩,安靜地隻剩下自己的呼吸聲和窗外枝葉滑過玻璃的簌簌聲。
宋陽和一隻手捂住臉,仰趟在潔白的床上,想到意外的“公主抱”,還有支支吾吾紅著臉說不出話的喬啟蟄,“噗嗤”笑出聲,“真的要死,他怎麼這麼可愛!”
而在買飯路上的喬啟蟄和木西宴正拿著兩張假條出門。喬啟蟄和木西宴出了醫務室看了看時間已經趕不上飯堂的飯了,喬啟蟄本想著打電話訂買賣,卻想起最近嚴查點外賣的,抓到通報批評。
就在喬啟蟄著急時,木西宴淡定地掏出口袋裡的一把假條,隨意地從中抽出一張來,“跟著哥走,有肉吃!”然後大搖大擺地率先走到前麵,領著喬啟蟄出了校門。
他們隨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飯館,迅速給宋陽和打包了一份魚香肉絲蓋飯,喬啟蟄給自己也選了這個,木西宴挑了個炒麵,臨走前喬啟蟄又折返回來帶走了四份排骨湯。
“多出來的一份是?”木西宴疑惑道。
“給月亮的。”喬啟蟄淡淡回道。
“他不是下午不吃東西嗎?”木西宴不樂意地撇嘴說。
“他剛發信息給我說的。”
“哼!”
木西宴才不會承認自己被雒月白拉黑了。
“對了,剛剛那會兒被老宋打斷了,你怎麼知道那個車禍?”
“酒駕導致的車禍,帶走的不僅是他媽媽,還有我爸爸。”喬啟蟄輕輕解釋道。
“啊,真抱歉,我不知道。”木西宴感覺很自己真多嘴,提起人家傷心事。
“他想起了曾經的我,就會想起那場車禍,那不如,想不起來更好。”喬啟蟄提著飯望向天邊垂落的夕陽,染紅了校園的風景。
“走吧,他還在等著我們。”
如果時間可以讓人徹底忘記曾經沾染的霧霾,那麼喬啟蟄希望那個渾身是血的夜,他一個人記得就好了。
喬啟蟄永遠記得:
初次見麵,是在警察局。
渾身是血的他蜷縮在角落,
宋陽和紅著眼向他伸出了手,
壞人終將被正義懲罰,
逝去的人永不見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