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一向憨厚老實的向大根……(1 / 2)

一向憨厚老實的向大根直接被母親兩句話給問懵了,口中喃喃道:“我回來的時候是帶著銀子的啊。”

“帶著銀子,可現在銀子呢,你這麼個五大三粗的人,又當過兵,誰敢偷你的銀子!”

屋裡正在吃飯的向老二等人聽到老大回來了,也跟著跑出來看,沒想到這麼久沒回來的向大根居然沒帶銀子回來,還敢謊稱銀子丟了,向老二簡直像是踩了他的尾巴一般,黑著臉道:“大根,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爹娘這些年養你不容易,你不想著爹娘,也得顧著你媳婦孩子,你看她們吃的都是什麼,照出人影的白粥啊,大根,我真是看錯你了。”

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也在一旁指指點點,嘴裡說著他的不是。

連向大郎也吊兒郎當地道:“大伯,你那銀子莫不是在外頭養了小的吧,真是替大伯娘不值。”

“你——”向大根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銀子,也不知道自己拿不出銀子,家裡的人居然是這樣一番態度。

“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家裡的事情,我隻是不小心弄丟了銀子。”

熊氏見狀道:“她爹,丟了就丟了,反正你那銀子真的交上來了,我們母子該喝粥還是得喝粥。”

梨花也跟著道:“爹,你不知道,他們在小廚房豬肉吃,我們大房就沒吃過一塊肉,你的錢,可沒有一個銅板花到我們身上過,上個月娘生了病發熱,問奶要幾個銅板去買藥,被奶好生罵了一頓也沒拿到銅板,還是我們用布子泡了水給娘降的熱。”

向婆子一聽勃然大怒:“一天天的就知道搬弄是非,老婆子什麼時候苛待你娘了,家裡本就沒有銀子,去哪裡要的銅板看病,老頭子腳疼那麼久就沒舍得去治過病,都緊著家裡幾個讀書的。”

“你敢說你們沒有背著我們吃肉?”梨花難得強勢咄咄逼人。

“去哪裡來的肉,家裡一連喝粥幾個月了,都是拿筷子撩的油,一整天就知道胡說八道。”

梨花一聽,直接走過來拉著父親的胳膊往廚房的方向去,口中道:“爹,就讓你看看,阿祖和奶還有二房三房是不是背著我們吃肉。”

老向頭一見,趕緊衝著二兒子和大孫子使眼色,幾人趕緊擁上前去攔她二人,可誰知梨花如今力氣見長,加上向大根又是當過兵的,比起向老二和向大郎等人,力氣也要大出不少,一下子就將人給擠開。

向大根想到剛剛父母的態度,覺得寒心不已,再看到自己幾個像豆芽一般的孩子,對比二房三房那幾個簡直就是天差地彆,如今大女兒如此執拗,妻子也不攔著,心中也覺得隱隱不對勁,於是也要執意走一趟。

兩人氣勢洶洶地往前走,剛到小廚房門口就聞到了肉香味,老三媳婦一路小跑著先一步衝進廚房,想要將桌上還剩的半碟豬耳朵和殘留的炒雞蛋渣子給藏起來,但還是來不及了。

向大根看著桌上一片狼藉,還有趴在桌邊吃的肚兒圓滾滾的向七郎,手上正抓著半條豬耳朵吃得津津有味,再想到剛剛妻子二女在外頭清澈見底的白粥和綠油油的野菜,這個粗獷的漢子瞬間就有些繃不住了。

向婆子這時候終於擠了進來,滿眼怨恨地瞪了梨花一眼,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轉過臉來衝著向大根討好道:“這豬耳朵本就是要端一些出去給你媳婦孩子吃,誰料你一回來就吵吵嚷嚷的,這不還沒來得及。”

向大根哪裡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一言不發拉著梨花出了小廚房,回來的時候遇到門邊的妻子,妻子眼裡幽怨的眼神讓他無地自容。

梨花道:“爹,昨天奶騙我說帶我去城裡買糖吃,然後把我賣給了兩個人,我跑得快,跑回來了。”

向大根愣住了,轉過頭來,衝著跟在後麵一臉著急的向婆子,咬牙切齒地道:“娘你昨日把梨花拉去城裡賣了?”

“瞎說,哪有的事,是她自己貪吃跑去的城裡,怕是被人看上了捉了去,又怨到的老婆子的頭上來。”

熊氏冷笑道:“是不是賣的,過幾天就知道了,今早聽說城裡來了兩個人,說有個老太婆和一個婦人把家裡的孫女拉去賣,給了十兩銀子,但是現在人跑了,他們懷疑跑回家了,想進村子來查看,但被轟走了,想必不久人還是會再來,你就等著退銀子吧。”

妻子都這麼說了,就算向大根再怎麼不相信也不得不懷疑。

老向頭板著臉道:“大根,你莫要聽婦人們嚼舌根子,都是些沒有的事,爹還能賣了自個兒孫女不成。”

向大根恍恍惚惚,擺了擺手道:“算了,爹,什麼都彆說了,我想靜一靜。”

向婆子心裡還惦記著那三兩銀子,問道:“大根你剛剛是從哪條路進村子的,西邊還是北邊那條。”

西邊是大路,北邊是小路但近一些。

向大根怎會不明白母親的意思,渾身瞬間充斥著無力感,道:“從北邊的小路回的,眼下天要黑了,怕是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