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回校上課,江繪從後門進班經過許西忱,他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她頓時感到難堪,覺得自己真是冤大了。想著好好和許西忱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情,說自己是路過想要幫他的,遇到了瓶頸。
一是根本沒機會和他說。二是這說辭太假,他肯定不信。
有天晚自習放學,江繪在樓道口等許西忱下樓,想和他說點什麼。眼看著人都走近了,又一時怯懦,一調頭就走了。
江繪想,還是算了吧,她和他八杆子都打不著的人就算講清楚了又能有什麼交集呢?
卻沒想許西忱主動找她了。
中午她在宿舍睡午覺,另外幾個舍友都不在,一出門就看見許西忱站在門口,她嚇得魂都掉了。
警惕地攥著門把手想把門關上,沒能合上,許西忱就自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是女生宿舍!”江繪臉漲得通紅,是氣的,這也太囂張太無禮了!
許西忱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尋了個舒服的坐姿靠在椅背上,翹了個二郎腿,讓江繪看著很不爽。
“我知道啊,我陪我女朋友睡午覺呢。”他麵不改色地說。
江繪簡直給他逗笑了,陪女朋友陪到她這來了?
笑話!
她板著臉,站在離他最遠的距離,保持著一百分的警惕,許西忱看上去像個閒散王爺,實則可不好惹。
“請你出去,我舍友馬上就回來了,你想讓人說閒話嗎!”
她不懂,她到底哪裡招惹許西忱了,除了上次她撞破他打人,沒有了!可是他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許西忱勾起嘴角,眼睛眨了眨,無辜的樣子:“不會的,你放心好了,我女朋友比你漂亮,他們不會沒有眼力見的。”
氣氛一點點凝結成冰,兩人不相上下地對峙,一場無聲的較量拉開。
江繪雖然對什麼事都看的很淡,但她絕無可能低頭認輸,更何況她壓根沒錯,許西忱這興師問罪的態度簡直莫名其妙!
原本她以為還要沉默良久,卻沒想他先開口了。
“之前找我想說什麼?”他看著她,直直地看著,眸子很黑,深潭似的,很清。
江繪手心滑出汗,許西忱的樣子讓她有點害怕,還有狹窄空間上的壓迫感,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她怕萬一。
她不住地後退,“沒……沒事。”
許西忱不肯放過她,笑著繼續問:“你既然不說,那我就不走了。”他笑起來有一種浪蕩子的氣質,江繪發現這樣想其實不對,他遊刃情場,確實配得上浪蕩子三個字。
她真是給他搞得哭笑不得,說什麼,從哪說?要說她異想天開想幫他?還是說想洗清嫌疑解釋開脫自己?她根本沒想和他扯上關係,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他這般無理取鬨的做法,江繪從沒接觸過,實在是任性。江家的哥哥們全是自小受管教的,彬彬有禮,從不會做出讓彆人難堪的行為。
但是江繪能怎麼辦,她處於下風,隻能開口解釋:“我是路過,以為你有危險,想要幫你,結果你贏了,我自然顯得唐突,之後想向你解釋卻又覺得莫名,所以才……”
許西忱皺眉打斷她:“你說話能短點嗎?文鄒鄒的。”看看,裝起來一個頂倆。
她張口不知說什麼,算了,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不過應該是相信了吧,她都這麼誠心誠意了。
“你可以出去了嗎?”江繪問得小心翼翼,瞥他一眼,生怕他又不高興。
許西忱“哦”了一聲,沒動。江繪心裡急的要死,盼著室友們能回來,這尊大佛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你不是來陪你女朋友睡午覺嗎?你還不去嗎?”現在這個應該是她們班的黃佳瑩,許西忱找女朋友不是一班就是二班。
許西忱笑意盈滿眼底,陽光打在他明媚的五官上顯得鮮豔,他的唇紅豔,勾起來尤其好看,唇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此時的他倒少了幾分桀驁和囂張,像個安靜曬太陽的少年,恬靜的像畫一樣。
江繪都看呆了。
忽然她瞧不起自己,怎麼這麼會兒子就看起人家的臉了?
沒關係沒關係,美色當前,哪有不看的道理。
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欣賞許西忱美貌。
“她睡著呢,我在你這很安全,你不用擔心。”他說這話時一副流氓樣子,偏偏生的好樣貌,又像顧盼流連的公子哥憐惜佳人般,絲毫不下流,是坦蕩蕩的調笑。
江繪驚呆了!這人如何對著她賣弄起風騷來了!她和他一點瓜葛都無的,被他講的好像和他有個千絲萬縷纏綿的關係,像是偷情!
“彆胡說!”
她氣不過,緋紅爬上了臉頰,是氣的,衝出了寢室門。
她算他狠還不行!她走!
許西忱托著下巴笑,修長如玉的手指扣著下巴,輕輕摩挲著皮膚,依舊翹著二郎腿,有幾分不羈味道。
“這就走了?”
超出他的意料了,他以為她會無趣地和他講些什麼禮儀規矩呢,然後流眼淚,畢竟一個嬌小姐。結果人跑了?
還蠻有趣。
正發愣,黃佳瑩直接推開了門,看樣子不痛快,鼓著腮幫子衝他發脾氣:“你找江繪到底什麼事!”其實她原本想軟著嗓子發個脾氣,目的嘛,想讓他哄哄自己。
結果這一嗓子沒控製好,怨氣太多,像是在興師問罪。許西忱抬了抬眼,收了笑意,嘴角抿的筆直。黃佳瑩瞬間服軟:“好啦好啦,我剛才說話太衝,對不起嘛。”
走過去坐在他腿上,彎腰親了親他的唇,抱住他,他的腰很細,也很矯健。她細密地一下又一下吻他,從唇角移到唇中,虔誠至極。
黃佳瑩從初中就暗戀許西忱,高中和他一個班更是開心,雖然他花心,女朋友一個接一個地換,但她不介意,這沒什麼,至少他現在是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