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千雲瞬間僵住,她知道江繪是一班的,成績很好,她成績也很好,隻是上次月考比江繪分數低,不免擔心。
可是她咄咄逼人的態度都擺出去了,此時騎虎難下,隻好咬牙應下:“好!比就比!”
江繪聽後,自信地笑:“不如……輸的人穿一個學期校服,不許穿彆的衣服。”
這懲罰真有新意!又不過分!
等等……這算什麼懲罰!江繪不就天天穿校服嗎!
果然柏千雲瞪大眼睛:“這算什麼懲罰!根本不公平!如果你輸了不是照樣穿校服嗎!”
江繪盯著她,堅定道:“我不會輸。”她翩然一笑:“我贏了你就讓你看看我家的衣服有多寒酸。”
好恐怖!
原來她不是事事不計較啊,她不計較是因為火沒燒到她頭上,要是惹了她,她這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必定要狠狠地報!
楚粵決定,從今天起不打擾江繪學習,還要監督她認真學習,到時候要讓柏千雲狠狠打臉!
此時不學更待何時!
楚粵笑的溫和:“好好學啊,千萬要讓某些人著急,不然你聊天她說你,你學起來她還說你。”
柏千雲咬牙握緊了筆,任由尖銳指甲掐進肉裡。
江繪、楚粵!我一定讓你們後悔!
江繪坐到桌子前,垂眸看著自己纖瘦的胳膊,心想是不是她對人太過溫和了,以至於彆人都覺得她很好相處。
可她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溫和,隻是想讓彆人以為而已。
*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就可以回家了。楚粵問江繪要不要一起,江繪點點頭。
她們一道下樓,江繪沒等程思思,這個女人談了個戀愛,以後都不用她陪著一起走了。
楚粵吐槽著:“西城三中哪好了?一個星期放一次假,舍友還爛成這樣,我真的不習慣。”忽然想到什麼她連忙說:“我不是說你啊,我是說柏千雲。”
江繪當然知道不是說她,點點頭:“教學質量好。”
楚粵又問:“你說我們以後都會從事什麼工作啊?我想當明星,是不是得藝考?”江繪若有所思:“應該是,我不太了解。”
“你呢?想乾嘛?”
江繪看著天空,陰冷乾燥,今天天氣不是很好,但很涼爽,她說實話:“我想跳舞。”
不管是舞蹈演員還是舞蹈家,還是舞蹈老師,都行。
楚粵笑起來:“我還沒看過你跳舞呢,有機會要跳給我看啊。未來的大舞蹈家。”
江繪笑著說好。
到了校門口,楚粵爸爸來接她,一把接過她的書包還有一大包臟衣服,看著楚粵失聲:“我的寶貝女兒怎麼瘦了?!”
楚粵無語地捂住耳朵,和江繪說:“他戲精,喜歡演戲。我先走啦,拜拜。”
“拜拜。”
真好,真幸福。
劉叔把車停在對麵,江繪走過去,把行李放在後備箱,上車第一句話就問:“劉叔,我媽媽呢?”
劉叔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小姐瘦了一圈,黑眼圈也重了。
“趙女士去江城參加一個演講,大概後天回來。”
後天嗎……她都上學去了。
小姑經常說她見爸爸一麵難如登天,可是她見媽媽一麵不也難如登天嗎?
她媽媽趙舒華大忙人一個,事業女強人,西城美術協會的會長,放在整個省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雖然愛情上受挫,但事業上決不允許任何偏差,一如她掌控著江繪的種種。
她愛畫畫,就要江繪一定也要畫好畫,她從小就學,上了高中才因為學業放下了,可是寒暑假她仍要去上繪畫班。
想告訴趙舒華,她不愛畫畫,她想跳舞。
可是對上那雙鋒利的眼睛她就怕了,心想忍忍也不是不行。
於是繼續堅持著。
就連她的名字,江繪,也是源於她母親對繪畫的熱愛。
可笑吧。
車駛過學校,她看見一條狹窄的巷子,回憶湧起,眼前又出現少年高挑較瘦的身影,那雙蔑視一切的眸子,漆黑而深沉。
記得上上周許西忱在巷子裡打了一架,一打四贏了,他們相識。
上周他和她去幫駱興的忙,拍攝mv。
這周mv發表了,他邀請她一起看。
種種過往閃過,她開始期待有她參與的成果。
她鬆下一口氣,不在家也好,出去總不受限製,還自由些。
可心裡仍如同絲線牽扯般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