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繪關注點清奇,竟不是關心許西忱破沒破紀錄,而是關心陳蕪結婚。
結婚?
她最多不過二十四五,這就結婚了?
陳蕪笑嘻嘻道:“我馬上就三十了,今年二十九,看著不像吧!”
她今年二十九,張聞二十五。豈不是姐弟戀?!
女美男帥配一臉,好好嗑!
江繪驚呆,二十九!真不像!
她這身材這臉說是十八她都信!
回歸正題,江繪嚴肅地對許西忱說:“這是最後一次,你一定不能再拿生命開玩笑了。”
許西忱鄭重點頭,她的話必須聽。
東哥、傅承禮、小衛不知道許西忱的事,慢悠悠在山上轉了好幾圈才回九龍亭。此時聽到後俱是將眼睛瞪得老大!
破紀錄可不是說著玩的,最好以俱樂部的名義發個通知,而且最好還有錄像。
“有沒有錄視頻?”柯東問。
眾人一頓,皆是一臉沮喪,操!好好的記錄就這麼沒了!
誰想得到要破紀錄還專門錄視頻啊!
許西忱從車上卸下運動相機,摸著腦袋說:“我錄了,不過時間可能有點長,忘記關了……”
???
你竟然還錄了相!你是有超能力預感到要破紀錄嗎?!
驚現是驚險,不過還好沒事。但這件事給大家留下了心理陰影,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讓許西忱來九龍山。
八分十九秒,九龍山這個陡度,簡直是難如登天,他這個成績真的是神一般了。
要說從前大家隻是畏懼許西忱,被迫奉他為神,從今天起,他就真的成為大家心目中的九龍山車神了!
何飛宇突然想到什麼:“不對啊……你為什麼突然騎這麼快?是不是做好準備要破紀錄?”
許西忱一僵,差點沒接上話,還好他機敏,圓起來話:“對呀,我早有準備。”
不然能怎麼說?
江繪不坐我的車,還嘲諷我跟我冷笑我才不高興的,所以才要瀉個火騎通快的?
當然不行。
他悄悄看一眼江繪,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甜,這進展他簡直不要太滿意了,如此下去他便知足。
此刻已經是下午三點鐘,眾人提議不如在山上吃燒烤,好好放鬆放鬆。
小衛道:“忱哥今天讓我們都擔心死了,這飯理應他請客。”
眾人點頭附議。
許西忱也不退卻,笑著點頭道好,扭頭問江繪要不要留下來吃燒烤,反正也是周六。
江繪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
沒事的,她媽媽還在江城呢,至少也要後天回來。
如此想著心情也輕鬆多了,欣賞著九龍山毓秀的風光,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愉快的像是從心眼裡一咕嚕一咕嚕冒著泡,又“波”地一聲炸破,滿眼都是甜蜜的糖漿。
陳蕪拉著她拍照,擺弄著她的手腳,江繪僵著身體不知道該怎麼做。
陳蕪把她頭扶過來:“放鬆,不要動,對就是這樣,笑的自然點。”
江繪齜牙。
陳蕪:……
“不是,你想想開心的事情呀,比如考試考了第一名。”
陳蕪這比方打得真是太俗了,她如果說比如給她一百萬她保證笑得合不攏嘴。
於是,江繪配合地笑了一笑,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陳蕪迅速按下快門。
“非常好。”她把成品展示給江繪看,照片中的女孩裙角被風吹起,裸露在外的小腿白皙停勻,骨肉相均,像嫩藕一截。她嘴角揚起,眼睛忽閃忽閃的,靈動極了。
江繪愣了一下,“這是我?”
“對呀,漂亮吧。”陳蕪合上相機帶她去山上的廟裡,邊走邊說:“許西忱說你成績好,人又漂亮,還好相處,總之誇上天了,我本來以為他是吹的,結果一看,還真是仙女一樣的人。”
陳蕪這人一看就是那種不屑說假話的人,所以她誇起人來也十分舒服,絲毫不生硬。
江繪不由自主笑起來:“他瞎說的。我有一次圍觀了他一打四,本來是去救他的,沒想到他獲勝了,我很尷尬。之後才認識的。所以這實在算不上美好。”
“話不是這麼說的,讀書的時候做什麼都尷尬,總覺得和彆人做一樣的事隨大流才是最靠譜最安全的,我上學的時候也特彆乖,做著和彆人一樣的事,上大學,找工作,找對象,馬上要結婚了,但是從沒覺得我做的事情有意義,多麼可笑。”陳蕪低聲笑了聲,似是嘲弄。
江繪張了張嘴,半天才說:“你真的要去結婚嗎?”
陳蕪今年二十九,江繪十七,可她從沒有要叫她姐姐的想法,她覺得陳蕪和她靈魂契合,是一類人。
陳蕪笑著開玩笑:“不然呢?俱樂部賺大錢了我就不用去結婚了。”
江繪想問她和張聞的事,可最終還是沒開口,彆人的私事不想說出口,她自然不會多問。
陳蕪走到寺廟前方的白色石雕欄杆邊,削蔥根般雪白的手指夾了根煙,放在嘴邊淡淡吸了口,望著山前的一片開闊視野,綠葉叢密,怪石嶙峋,當真是好景。
江繪第一次看有女人抽煙能抽得這麼賞心悅目。
陳蕪的臉很乾淨,哪怕化著濃妝都不顯臟,她眼線拉的很長,翹起,灰藍色截斷眼妝,紅唇飽滿而瑩潤。
她糾結於做誰。
做自己還是做江繪。
這不是一個人嗎?當然不是。她自己是個十分乖張的人,不屑禮儀規矩,討厭威脅,恨逼迫。江繪呢,乖巧懂事,守規矩,善於和人交往,允許她做的事情她都會做,何談逼迫?
“給我一支吧。”
她輕聲道。
還是選擇做她自己,陳蕪的靈魂隻有真正的江繪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