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雲苑的飯廳不算大,但是布置得井井有條,足夠簡潔淡雅,讓人一見便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在那裡,我見到了我的另一位侍女盈袖,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長衫,淺笑盈盈地向我躬身行禮。這個女孩子和畫年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在她身上,竟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溫婉與大氣。給我的感覺……怎麼說呢?居然和彤雲有些相似。
說到彤雲,這家夥總是不停地幫我夾菜。他仿佛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我的飯碗,一旦裡麵有了空隙,便立刻見縫插針夾一堆菜過來。最後我不得不蹙起眉使勁地瞪著他的筷子,他有些猶疑地看了看我,終於把那一筷子菜送到自己碗裡麵去了。
不過他吃得實在很少,明明已經是偏瘦的體形,食量卻跟貓差不多……唉,在我看來,比起為我夾菜,還是往自己碗裡多添些東西更加重要吧……
而現在,我泡在懷雲苑旁暖暖的溫泉裡,望著霧氣氤氳的四周。明明身體如此溫暖,心裡卻隻有一陣陣空虛的感覺。
忘記了一切,坐在這樣一個高高在上卻有孤獨危險的位置上,不知道身邊有誰可以信任,誰又能夠倚靠……彤雲、盈袖、畫年……對於我來說,這些人陌生得仿佛從未認識過。我抬頭,望向遙遠的天宇,蒼穹之上仿佛有人傾倒著墨汁,黯淡了所有星光,暈染了整片天空……
我靠在溫泉的石壁上,有些茫然地望著那條鋪滿落葉的來時小徑。這邊很安靜,安靜到仿佛連空氣都是靜謐的。一閉上眼睛,就感到自己連呼吸都快要消失了呢……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