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我們說了,白暖陽吹笛的水平比入門級彆還差那麼一星半點。所以,我們不難想象,對於這樣一個人,你指望他在一個月之內練成《七音咒》,是一件多麼強人所難的事!更何況,剛剛升級作爹的白少俠還身兼“帶著兒子躲追殺”的艱巨任務。
但是,所謂的主角,就是那種可以吼著“天馬流星拳”,為了姐姐爆宇宙,為了朋友爆seed,然後永遠可以化險為夷的人。於是,為了保護可愛的小兒子,白少俠開動腦筋,積極思考,終於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這個辦法是什麼呢?讓我們們看看他們現在的位置——翠煙州•凝香館。這種聽名字就知道是乾啥的地方,其實,是可以不用介紹是吧?
今年五歲半的元豆豆小朋友紅著臉看著打扮誇張,聲音詭異的大哥哥大姐姐們咬人家嘴巴,扯人家衣服,囁嚅道:“小爹爹,我•••我們到這裡來乾什麼?”
“找人”完全沒看出兒子異常的笨爹爹頭也不抬甩出一句。
元小朋友更囧了,沒聽說有大人出來找樂子還帶兒子的啊?!這小爹爹雖然怪,但應該或許不會怪到這種“萬徑人蹤滅”的極品程度吧?
“走吧。”找到目標的小爹爹興衝衝的去拽兒子。卻沒想到被兒子甩開了,覺得奇怪的爹爹很不解的看著兒子:“怎麼呢?”
“你開什麼玩笑!哪有爹爹帶著兒子來•••來•••這種地方?!你會不會當爹啊?!”
小爹爹很無辜的看著兒子氣得通紅的臉,忒純真的開口:“什麼地方?我來找個朋友,有規定是不能帶兒子的麼?”
“•••找找找朋友?哈哦,沒沒沒有,可以帶兒子可以帶兒子,兒子女兒都可以帶,小爹爹我們走吧!”意識到想歪了的兒子立刻轉移話題,拖著爹爹趕緊走人。
看著小鬼不好意思的彆扭表情,白暖陽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莫測起來,他似笑非笑的盯了元豆豆許久,慢條斯理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但元豆豆隻覺得那個“哦”中包含了深意萬千啊。
凝香館是翠煙州有名的小倌館,也稱南館,幕後老板身份不明,裡麵身價最高的,莫過於才色兼備的梅,蘭,竹,菊四大公子,它們分彆以音律,對弈,墨寶,丹青而聞名天下。
白暖陽要找的人,便是以音律見長的梅公子——萬俟澈。
麵對這人潮湧動,萬人空巷的場麵,元豆豆感慨的說:“小爹爹,你那朋友還真是受歡迎,這麼多人來參加他的什麼‘以樂會友’!”
白暖陽頭也不抬,努力往裡擠:“那是當然的。”
元豆豆看了他一眼,百無聊賴的問:“我說小爹爹,你跟這兒擠什麼勁兒,你們不是朋友麼?直接進去不就完了唄!”
白暖陽依然在認真的和人潮大軍作鬥爭:“當然是朋友,‘以樂會友’之後就是了。”
••••••
為什麼你說的好像很簡單一樣?為什麼你好像穩贏了一樣?為什麼我當時會覺得你這個會不定時抽風的的人很可靠?
好不容易拿到了參加“以樂會友”的手劄,白暖陽終於站到了四強賽的入口,後麵的的比賽就是由梅公子親自出題評斷了,地點也移到了梅公子的私人庭院——折梅軒。當他一身花裡胡哨,全身灰黑的乞丐造型出現在比賽現場時,其他三位候選人都表示了不同程度的鄙視。
說到這一點,元豆豆也很不解,起先,他一直以為白暖陽臉上黑漆漆是因為臉沒洗乾淨來著,可後來發現,那玩意不僅洗不掉,而且,居然還是香的!在知道他的疑惑後,白少俠很大方的告訴他“那是白暖陽特製易容膏,清香環保無副作用,水嫩肌膚是敷出來的!”同時,一個自戀臭屁讓人作嘔的如花造型擺出來,讓元豆豆一陣惡寒。
而現在,就有人拿白暖陽的造型做文章,說話者是一個中年男子,今天的四強之一,長相普通,身材到算是挺拔,他一臉的不屑:“梅公子何等高雅人物,有些人也不照照自己是什麼樣子,就敢往裡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暖陽眨巴眨巴眼睛,很認真的點點頭:“唔,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都已經有‘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的確不應該再來湊熱鬨!”
說話的大叔臉色青白,另外有人發出陣陣訕笑。
四強中的另一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雙手抱拳朝白暖陽一揖:“這位兄台,梅公子以樂會友,原是不重樣貌,但,為君子者,修身養性,焚香佩玉。恕在下直言,閣下不修邊幅,實有違君子之風!”
白暖陽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把個元豆豆看的膽戰心驚,要來了,小爹爹的不定時抽風!
果然!
下一刻,白暖陽雙手捧心作西施狀,但其效果和東施無異,人家淒淒切切的開口:“沒辦法,我本天生麗質難自棄,為了避免遭到登徒子的輕薄,更是為了避免傷害那些對我芳心暗許而我卻又無法回應的男男女女們,無可奈何,出此喬裝易貌之下策•••我與梅公子神交已久,所以,雖然我知道大家都想一睹我天仙般的容貌,但沒奈何,我還是決定將第一次留給梅公子,望諸位,見——諒——”如此唱作俱佳,雷的嘎嘎的表演讓眾人目瞪口呆,但抽風中的白暖陽殺傷力堪比打了死氣彈的阿綱,賽過魔王化的有利,隻見他雙手捧頰,嬌聲道:“哎呀,人家說的是將我的真實容貌第一個展露給梅公子看拉,你們好色哦,死相!”
——嘔——
破壞力,一如既往的強大啊!元豆豆淡定了,雙手抱胸作遠目狀。
白暖陽得白月歌真傳,除了在學笛問題上出了一點小小的失誤,其他的絕對可以說是文治武功,奇門異術,歧黃八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即使挑剔如白月歌也曾感歎其聰慧靈穎,天縱奇才前所未有。笛雖吹不了,但古琴卻是手到擒來,在場眾人無人能望其項背,一舉奪魁,實至名歸。
作為以樂會友的最後勝出者,白暖陽被恭敬地請進了梅公子的內室,成了入幕之賓,但是現在這位羨煞眾人的入幕之賓在乾啥呢?人家正黑著一雙爪子在人家梅公子的食盒裡取走一個又一個桂花糕,還不忘告訴身邊的兒子要趕緊打包帶走。
梅公子萬俟澈覺得自己有些混亂,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眼前這個人,真的和那剛剛奏出無雙《廣陵散》的是同一人麼?
“聽說•••”萬俟澈小心翼翼的問,“公子的容貌隻願給萬俟一人得見?”
“我騙他們的!”白暖陽大言不慚,又是一塊桂花糕下肚,連元豆豆都為這小爹爹感到臉紅。
“哦,那公子為何如此為之?”萬俟澈心中一愣,問道。
白暖陽終於抬頭,黑亮的眼中明顯傳遞著“你是白癡”的訊息。“如果不那樣說,本少爺就要被趕出去了,還可以坐在這裡和你喝茶麼?”
萬俟澈無語了,他其實很想說,明明是你坐在我屋裡,喝光了為我準備的茶,吃光了為我準備的點心!
這廂白少俠終於吃飽喝足,看來是打算進入正題了。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麵的人:模樣清俊,不太看得出來年齡,和那些煙視媚行的小倌之流完全不同,他的氣質顯得很乾淨。
萬俟澈神色不動的任他審視的目光看向自己,他能看出這個少年參加以樂會友,並不是想得到自己。
白暖陽收回目光,在心裡說,萬俟澈,不簡單啊。他笑得一臉無害:“實不相瞞,白某費儘心思希望能和公子見麵,確實有事請教。”
“白公子請講。”萬俟澈靜靜的看著他,眸色寧然,有一種安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