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鈺突然想起了顏語一開始提到的那個名字,也明白了兩分,“為了於露露?”
“嗯,我想知道當初於露露的死是怎麼回事,希望鐘少解惑。”
鐘鈺冷笑了一下,“真想不到,都過了一年了,竟然還有人記得這樁事。她老公都死了吧?你們何必多管閒事?”
顏語:“鐘少,侯少陽下周才執行死刑,他還沒有死。”
鐘鈺一噎,似乎也記不得這件事,“是嗎?”
“說說吧?”顏語拿起針管靠近他。
鐘鈺看著她逼近的身影,梗著脖子,“嗬,你想怎麼樣?你真敢紮進來嗎?我知道你不敢,你是個記者,除非你想去坐牢,所以你肯定不敢真的傷害我。”
顏語微微皺了皺眉,捏著針管的手停了下來。
“看吧,”鐘鈺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這可是法治社會,講究證據的。你有證據的話,何必綁架我呢?隨便拿個針管,就想套我的話?當我是傻子?”
顏語往後退了一步,將針管放到一邊。
鐘鈺說的沒錯,她確實不敢。
這針管之中其實隻是生理鹽水,即使真的紮下去也不會有任何壞處。她隻是賭了一把,誰知道鐘鈺確實不是個省油的燈。
“小妹妹,鬆開我吧。如果你乖乖的和我睡一次,我倒是可以將今天的事情翻篇。說穿了,你不就是想要個優秀記者獎嗎?隻要跟了我......”
啪——
鐘鈺的臉被狠狠抽到一邊,紅痕迅速的顯現出來。
“你他媽——”
“我勸你說話注意一點,”顏語揉了揉難受的手掌,“現在你還被綁著。”
“呸——”鐘鈺狠狠往外吐了口口水,“媽的臭婊子,給你兩分薄麵你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等老子從這裡出去,我弄死你我。”
顏語眼神漸冷,也不再和他廢話。
“鐘少,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敢對你做什麼,但是他就不一定了。”
她往後退了退,打開浴室的門,而一個頭發花白,略有些駝背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眼神像是一塊冰,立即將鐘鈺凍得打了個哆嗦。
“你,你是那個——”
“是啊,我是少陽的爸爸。鐘鈺,我終於找到你了。”
鐘鈺看著眼前男人手中拿著的扳手,使勁往後晃了晃,但這隻是差點導致座椅往後一仰摔倒。
陸一尋眼疾手快的將座椅按了回來。
“喂喂,你們瘋了嗎?”鐘鈺看向顏語和陸一尋,“這人是個瘋子,你們不知道嗎?”
梁誌西那個慫貨被套話之後,當然不敢通知鐘鈺。但是他到處去KTV瞎混,有次說漏了嘴,還是讓鐘鈺知道了。
鐘鈺本來想第一時間處理掉侯亞,但鐘林堅決反對,認為這樣做痕跡太明顯了。當時侯亞的妻子剛剛自殺不久,如果侯亞也死了,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甚至會有人重新提起侯少陽的案子。
但鐘鈺還是想偷偷給侯亞一個教訓,便找了個混混去揍他一頓,想打斷他一條腿讓他是去行動力。但誰知侯亞察覺了,還拿了個什麼扳手把那個混混的腿打斷了。
侯亞硬是逼著混混錄了個視頻。
視頻裡,侯亞一下一下的砸在那混混的腿上,聲音冷漠又帶著些許瘋狂,“是你吧?我知道是你?你害了我兒子,又想害我?誰派你來的?你說不說?”
鐘鈺差點被嚇到了魂。
他不敢讓鐘林知道自己陰奉陽違,但直接處理掉侯亞,又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好在那件事他是讓手下找人去辦的,所以侯亞最後沒追到他身上。
但自那以後,他就沒再管侯亞的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誰知道他會在這裡見到這個瘋子!
侯少陽下周就死了對吧?這侯亞的老婆也死了對吧?這種人恐怕早就不想活下去了吧?鐘鈺越想越慌,“你,你們有話好好說,於露露不是我殺的,真的!”
顏語歎了口氣,雖然侯亞這張牌確實好用,但他卻也不完全受他們控製。
所以一開始她才想著嚇一嚇鐘鈺,看看能不能套出消息。但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