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閉,心一橫。謝山河把自己的定位發過去,先吃飽了再說。
「謝山河:你先去……」
「陳馮七:我到了。」
你是短跑冠軍啊,這麼快。
謝山河目光哀愁的凝視著光腦,手指輕微一點,拒絕了陳馮七打過來的視頻通話。
早知道不讓陳北魚來接了,那個掃把星。
“您好,請問是謝山河女士嗎?”
陳馮七還穿著製服,柔軟的黑色短發搭在額前,淺棕色的眼珠小幅度移動,沒一會兒就鎖定了靠窗位置黑色長發的女alpha。
女alpha的手隨意放在桌麵上,頭仰著和一個男的聊天,還露出來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陳馮七臉色一沉,眼睛卻向上彎起,他擠出一個笑容,慢悠悠走到謝山河旁邊,將手中提的飲品輕輕放在桌麵。
聲音很小,卻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陳馮七將手搭在了謝山河肩膀上,也不說話,就衝著男子笑。
男子看著這個穿著製服麵容稚嫩的男子也露出一個妥帖的笑,也沒在解釋什麼,提著公文包轉身離開了。
人走了,謝山河拍了拍陳馮七的手,示意他鬆開,“坐對麵去。”
陳馮七的個頭已經竄上來了,一點沒有當年那副豆芽菜模樣,皮膚白裡透紅的像個豬崽。
該死的國喪,謝山河掐了掐指尖,想吃烤乳豬了。
見謝山河絲毫沒有提前那個陌生人的意思,陳馮七微微放心並且開始老調重彈。
明明已經成年了,說話的語調還帶著少年早期時的黏糊,“你讓他接都不讓我接!”陳北魚有什麼好的。
“他不願意走我也沒法子不是。”謝山河低著頭幫陳馮七插奶茶吸管。
“他呢?”
“在樓上睡覺。”
在樓上睡覺?“你怎麼知道他睡了!”陳馮七有點炸毛,耳邊也好像響起了小刀劃罐子的聲音,有點刺撓。他怎麼就睡了?他舍得睡覺?他怎麼睡得著!
“他把光腦關了。”
陳北魚有個習慣,睡覺之前會關掉所有電子設備,這點陳馮七也知道。聽語氣和謝山河沒什麼關係,他鬆了口氣,耳邊的陶罐也被收了起來。
但也不忘上眼藥,他輕輕柔柔的,“他肯定是又去和omega談戀愛了吧,你瞧都累的沒精神了。”
謝山河遲疑的點頭,道理她都懂,所以呢?
他也不繞彎子,眼睛盯著謝山河,彎起唇角,“那明天我送你回去。”
“不了吧。”也沒那麼著急其實。謝山河寧願坐學校的垃圾擺渡車,也不想和他回去。
他那駕駛水平爛的像小時候隔壁奶奶家養的小狗拉得屎。
“明天沒有課嗎?”謝山河扯開話題。
陳馮七搖了搖頭,他們專業課很少。
謝山河心生嫉妒,為什麼!為什麼他就可以整天遊手好閒!好想寫一封舉報信舉報他們專業,怎麼天天沒課,這怎麼能學到知識!
“我們專業比較注重實踐,下個學期我就能實習去了。”他可能要去十三區的新聞部門實習。
“彆太難過,又不是不會見麵。”中心城不怎麼重視學曆,因為所有人都接受過教育,大學也並非選拔性考試。除了必要專業,幾乎沒有人選擇將十幾年的時間耗費在大學裡麵。
大學的課程繁瑣又毫無用處,教育部門也深知這一點,便取消了一係列的期中考核。不過期末考核也確實嚴格,時常能在學校裡看見中年期的校友回來補考,至於老年期的校友,他們也不太看重□□,足夠有錢的話,學校會直接讓他們當名譽校友。
“你們專業特殊……對了,沒有房間了。”
當然有房間,隻是他不想一個人住。
正巧這時候矮矮胖胖的白色機器人來送菜,謝山河的眼神順勢從陳馮七身上移開,伸手拿起一旁的無酒精飲品,橙紅色的液體晶瑩明亮,倒在透明的水杯產生了許多大的氣泡。
矮矮胖胖的機器人走了,謝山河將杯子推在陳馮七麵前,他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彎起眉眼,意有所指,“我還沒分化。”
謝山河心提的更高了,握著杯莖的手也不敢用力,她的眼睛盯著杯口。
瞧,這杯子長得可真杯子,多想她的一輩子。
謝山河第一次易感期來的轟轟烈烈,因為謝母的職業,她平日裡又不怎麼和外人接觸,身邊也就那幾個人。
陳北魚又早早的分化成alpha,同樣分化成alpha的謝山河果斷朝著陳馮七的方向下手。
果然,下一刻陳馮七就貼了過來,對著她的耳朵輕聲細語,“你不想蹭蹭我嗎?”
“我好像要分化了。”陳馮七握住她的手,讓她觸摸自己的體溫,“我好像要分化成omeg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