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都沒能看到空座,蘇喬準備等等看,一旁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頭一看,正是陳晨,對他點頭,算是打招呼。
陳晨問:“蘇喬,你來得正好,來來來,我請客,你想吃點什麼?拿我的卡去刷。”
蘇喬:“不用了,謝謝。”
陳晨:“咳,昨天爽約是我不對,說了請客就是請客,跟我客氣什麼嘛?”
蘇喬:“我和同學一起來的,不太方便,謝謝你的好意。”
陳晨見他是認真的,扁了扁嘴:“好吧,那等下次有機會再請你,你可不能拒絕啊。”
正巧不遠處有兩個同學吃完走人,蘇喬對陳晨揮揮手,過去坐下。
新學期第一周過得很快,一中是單休,周六晚上不用上晚自習,上完課就能回家。
衛西收拾好東西,見蘇喬沒動,問:“陳晨約你晚上打球?”
蘇喬沒把陳晨說要請客的事放在心上,可第二天陳晨專門來找他,說他本來預定了場館周末打球,結果衛西臨時有事去不了,聽衛西說蘇喬打得很好,希望他過去玩,否則就浪費了。
陳晨個子不高,又白又瘦,說話做事跟個小孩一樣,對著蘇喬又求又笑,加上知道衛西不去,蘇喬就答應了。
“嗯。”
衛西把書包抱在身前:“我也想去。”
蘇喬整理要帶回家的東西,頭也不抬:“那就去吧。”
衛西:“你想我去?”
蘇喬扭頭,給了他一個“你在說什麼”的眼神:“你們是朋友,想去的話,他不會有意見,我隻是去玩,也無所謂。”
衛西本來微笑著,聽到這句話,眼睛驀然一冷。
但蘇喬在整理書包,並沒有發現。
片刻之後,衛西慢悠悠地說:“我晚上有事,你們玩開心一點。”
蘇喬點點頭。
做了一周的同桌,蘇喬已經適應了衛西隨時在身旁的日子。
最開始的兩天,衛西還常常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後麵大概想通了,也變回了正常模樣,現在除了一些必要交流,並不怎麼主動跟他說話。
而蘇喬早已將心態調整完好,既不會像前世那樣糾纏衛西,也不會刻意假作冷淡。
他就是將衛西當成同學、同桌、外公的外孫,和其他同學、朋友,和陳晨、餘非夏沒有分彆。
因而這一個星期,兩人相處和諧,什麼都沒發生。
蘇喬家離學校有些遠,他在學校門口隨意吃了點東西,一會要打球,他不敢吃太多。
坐地鐵去了陳晨預定好的俱樂部,換好衣服出來,陳晨也到了,二人廢話不說,立即開始打球。
陳晨打球水平很高,蘇喬不是他對手,最後成功輸了。
兩人都很高興,陳晨提出一起吃夜宵。
蘇喬也餓了,兩人一道去附近的火鍋店。
陳晨是個很健談的人,性格跟餘非夏有些類似,但他看起來小,人又健氣,說什麼都自帶趣味。
邊吃邊聊,到一半的時候,陳晨收到幾條微信,他點開看了一下,立即笑了:“衛西去看他外公,就在這附近,我喊他過來一起玩,可以嗎?”
蘇喬想了想,外公的確有套房子離這裡不遠,而且衛西是陳晨的朋友,他沒什麼意見。
陳晨發過去消息,那邊似乎又回了一條,他看完後“咦”了一聲:“怎麼會……”
蘇喬:“怎麼了?”
陳晨皺眉道:“衛西說他受傷了。”
蘇喬愣了一下。
“問他他也不說,不知道怎麼回事。”陳晨滿臉擔憂,“一會司機送他過來,等人來了好好問清楚。”
沒多久,衛西到了,穿著一件白色短袖T恤,一條黑色運動短褲和白色運動鞋,身高腿長步伐穩健,看不出半點受傷的跡象。
陳晨一問,衛西說:“有輛車闖紅燈,碰了一下,小問題。”說著將左側胳膊翻過去,果然有幾道血痕,沒有經過處理,周遭還沾著血漬,看上去有些可怖。
陳晨生氣:“撞你的人呢?道歉了嗎?送你去醫院了嗎?”
衛西:“沒道歉,被我揍了。”
陳晨:“啊?你,你打人?”
“他不肯道歉,又罵人。”衛西慢條斯理,語氣隨意,“打了之後就安分了。”
陳晨也說不出難聽的話了,但仍然擔憂:“你一會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這傷口有點嚇人,我……”
“你暈血,彆看了,我去洗手間清理清理。”衛西詢問蘇喬,“蘇喬,幫我一下。”
陳晨也看過來,蘇喬隻得起身,跟著衛西去洗手間。
早已過了晚飯點,火鍋店人不多,洗手間裡空空蕩蕩。
蘇喬看著衛西將胳膊伸到水龍頭下衝洗,隨手扯了兩張紙,準備給他擦一擦。
但衛西關掉水龍頭後沒接他手裡的紙,而是問:“來這邊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