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凱明在看到蔣期的第一眼立刻就瞪大了眼睛,然後下一秒,就想逃跑。
但蔣期哪會如他所料,他直接踹了上去,把蔣凱明壓在身下,然後往他身上揮了幾拳。一打身下的人就老實了,他縮著身體,抱著頭,隻是嘴裡罵得依舊很臟。
在場的人都被這忽如其來的動靜給嚇到了原地。等他們反應過來想上去幫忙,就聽到蔣期用冷靜的語氣開口,“我隻找他,和任何人沒有關係。誰要是多管閒事,我直接弄死他。”
蔣期的行為和他的語氣太過唬人,在場的人猶豫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動。
“你到底,想乾什麼!”蔣凱明的嘴裡流出了血,他憤恨地瞪著一直多管閒事的人。
蔣期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像在看什麼肮臟的蟲子。他知道蔣凱明並不怕他,但對方確確實實打不過自己。
“上次,為什麼跟在蔣野的後麵?”蔣期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他惡狠狠地瞪著蔣凱明,“你是那個變態?!”
蔣凱明一下就瞪大了眼睛,臉上都是茫然,“什麼?變態?我去找我兒子怎麼就變態了!”
蔣期閉了閉眼,然後猛地睜開,他鬆開抓住蔣凱明衣襟的手,站了起來,他的表情冷漠帶著不耐煩,“我不管你是不是,不要再來找死了,要是有下一次,我會讓你徹底進去出不來!”
蔣凱明抬手抹了抹自己嘴角滲出的血,眼裡都是惡毒。他看著蔣期毫不猶豫地走出了門口。緩了好一會,他才拍了拍自己臟兮兮的衣服,“繼續吧,一個瘋子。”
蔣期隻覺得胸口有一股悶氣出不來,來的時候,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蔣凱明是那個變態,他一定不會放過他。但現在看來,蔣凱明雖然家暴、賭博、酗酒,還沒沒往跟蹤學生這個變態的方向發展。
蔣期抬手抹了抹額上的汗,他是該慶幸,還是遺憾呢!
蔣野在楊林家受到了他們家人的熱情招待,隻是他們的熱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楊林家是很普通的一室兩廳,房子不大,布置的卻很溫馨。開放式的廚房並沒有讓整個屋子染上油煙味,相反屋子裡麵還有淡淡的橘子花香。
蔣野走到陽台才發現陽台種了許多植物,除了他聞到的橘子花,還有小辣椒、檸檬,一小盆韭菜、還有薄荷葉……
小小的陽台被物儘其用,打理得井井有條,看得出打理這裡的人很用心了。
楊媽看到他愣愣地看著自己家的煙台,她有些得意,“我在家沒事種的,長得還挺好。”
蔣野點了點頭,“您很厲害。”
楊母笑了,“哪厲不厲害的,你們才厲害,以後要為國家做大貢獻的。”說完她把陽台上曬著的被子一收,然後邊走邊安排,“阿林帶小野去房間玩會,媽媽要去做飯了。”
楊林從廚房出來,手濕漉漉的,另一隻手還拿著幾個紅豔豔的果子,他塞了一個給蔣野,“很甜,野生的,我從我外婆家,摘的。”
蔣野接過咬了一口,涼且甜。
“都說多少次了,要用小盤子裝著,你看水到處滴……”
楊林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小聲和蔣野說,“我媽媽買了好多,漂亮的小碟,用來裝水果還有,點心。我覺得這樣好麻煩。”
楊母還在絮叨,楊林搖了搖頭,“我們去我,房間吧。”
蔣野猶豫了一下,“這樣會不會不好。”
楊林以為他在說他媽媽的事情,“沒,關係,我媽媽都習慣了。”
但蔣野的意思是他進他的房間會不會不好,他進入彆人家就已經很打擾了,再進入彆人的領地會不會不合適。
沒人教過他去彆人家要做什麼,和不該做什麼,他憑著自己的感覺去讓自己做好一個客人的本分。
楊林沒想太多,隻當他是不想進他的房間,他有些失望,他還想把他收集的畫冊給蔣野看,“那好吧。”
蔣野看著楊林的表情才反應過來對方會錯了意,他頓了頓,“那就看看吧。”
楊林立即就笑了,“我給你看我的收藏,很多,很好看!”
楊父是個出租車司機,他一般都回來很晚。所以隻有楊林和楊母和他一起吃飯,雖然蔣野不說話,但楊母很會活躍氣氛,所以總體上他們這頓飯算不錯。
吃完飯,楊母試著和蔣野聊了一會天,但問了沒多少句看到蔣野繃緊身體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她心裡歎了一口氣,就沒有多問了。
蔣野在楊林家待到了8點的時候,楊父回來了。他是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方塊臉,身材高大,眉眼帶著疲憊,但看到家人的時候還是露出了微笑,楊林的媽媽嘖怪地問,“怎麼那麼晚?我不是讓你早點回來嗎?”
“哎,路上堵了。”楊爸換了鞋,探頭看到了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的蔣野,他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我家阿林的同學啊,你好啊!”
“叔叔,你好。”蔣野站了起來,整個人站得依舊筆直。
“哎,坐著,我吃個飯,等會就送你回家,那麼晚了,你家人都擔心了吧。”楊爸走進洗手間,他的聲音從洗手間飄出來。
廚房裡,楊母正在幫楊父熱菜,傳出細小的“滋滋”聲,而沙發上楊林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察覺到蔣野的視線,楊林有些奇怪,“同桌,電視不好看嗎?”
電視上正播放著肥皂劇,蔣野搖了搖頭,他實在是沒想到楊林喜歡看這種類型的電視劇。楊母的聲音從飄出來,帶著不好意思,“阿林,彆看了,帶小野去你房間玩會。電視有什麼好看的,快去!聽見沒有!”
楊林被吼,一下就懨了下去,他正想把電視機給關掉,楊母就端著一盆水果出來了,“彆關,我看,我還沒看今晚更新的那一集呢!”
然後她把那盆水果遞給楊林,“喏,和小野一起吃。”
楊林乖乖地接過,蔣野站在一邊。他跟著楊林回了房間,隻是轉身的時候,忽然之間他很想蔣期,他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然後臉上依舊恢複到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