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在你去學校考試的途中被人毆打在地,從而錯失了考試,對嗎?”
“是。”
“是丘澤新毆打的你是嗎?”
“是。”
審問的年輕警察繼續拋出問題,臉上的表情隨著說的話,也更加嚴肅,“所以是因為你被丘澤新毆打,蔣期為了替你出氣,他策劃了這場謀殺,對嗎?”
這話實在太過主觀臆想,年輕警察被旁邊的老警察給敲了一下額頭。年輕的男警察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一句錯話。
蔣野回答,“並不是,他是一個很冷靜的人。雖然丘澤新多次在學校欺負我,我確實很討厭他。但蔣期是我在去年認識的,我們之間認識的時間不到一年,他沒有理由幫我這麼做。”
“但據你交代,你們現在是已經住在一起的,對方對你像親弟弟一樣對待。可蔣期為什麼要把你當親弟弟看待呢,把你帶回家,給你交學費,即使是因為可憐,你不覺得這也很不符合常理嗎?”
蔣野的臉色平靜,“是的,但我想這兩者並不矛盾。蔣期覺得我可憐把我帶回了他的租房,然後把我當親弟弟一樣照顧。他很善良,他是一個好人,好人去做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旁邊的老警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他問出一個犀利的問題,“你和蔣期之前認識嗎?”
蔣野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去年九月之前我從來沒見過他。”
這其案件的線索並不清晰,起碼明麵上是這樣。清水巷附近沒有監控,所以隻能拍到蔣期和丘澤新先後消失在這裡,找到丘澤新時,對方的背後有棍棒打擊的傷口,還有輕微的刀傷。
年輕的男警察一臉煩躁,“所以現在隻有受害人丘澤新的指控,這壓根就沒有證據啊。”
老警察喝了一口茶,“是啊,你今晚值班去看好犯罪嫌疑人,明天接著審。”最先審問蔣期的女警察拿著一遝資料進來了,“那個什麼丘澤新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喏,看吧。”
幾個警察看了有關丘澤新和蔣野兩人之間的資料,包括醫院給出的丘澤新傷口的證明。老警察歎了一口氣。年輕的警察直接就罵出了聲,“這不是校園霸淩嗎?!”
女警察悠悠開口,“還有家庭暴力呢,那個蔣野的父親蔣凱明至今聯係不上。”
男警察一臉氣憤,“現在的小孩也太難了吧。”
老警察表情平靜,他把那遝資料給放在桌麵,“現在的情況就是蔣期很有可能是為了蔣野而動了殺心,不過啊,咱沒證據。”
“一旦有了證據,那個蔣期會怎麼樣啊?”女警察有些於心不忍。
老警察笑了,“當了好久年的警察了,你這都不知道。”女警察不說話了,法律是公正的,任何理由都不能作為犯罪的借口。但法律無情,人卻是有情的。
“不過就算是真的是想的那樣,蔣期頂多就屬於犯罪預備,也不會罰得有多重。”老警察喝了一口茶,旁邊的女警察歎了一口氣,“但那個丘澤新的父親的態度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們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估計對方要把我們這給掀了。”
蔣野坐在周進的車裡麵,臉上都是疲憊和難過。周進拍了拍他,“沒事的,蔣期很快就可以出來的。”
蔣野不是很了解法律,他的眼眶都是紅的,“都怪我,我要是早一點察覺到他的變化,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不會的,蔣期沒有殺人,更何況他最後把人放走了。連故意殺人未遂都算不上,你不用擔心。”周進的話是這麼說,但他今天見到了丘彪龍,隻覺得事情有些麻煩。蔣期的事說大不用大,說小也確實挺小的。為了以防萬一,周進打了一個電話,“你回來了沒有?”
對麵不知說了什麼,周進露出笑容,“你明天快過去吧。”
第三天,警察局就來了一個阿諾多姿的女人,女警察很少見到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她多看了兩眼,對方衝她親切地笑笑。女警察也露出笑容,“同誌,你找誰?”
“我叫王宛秋,是為了我的租客來的。”
王姐的態度實在太過隨和,審問他的警察問了她有關蔣期的一些問題,王姐都一一回答了。“昨天,下午2點到4點,你在哪裡?”
王姐一臉疑惑,“和蔣期在一起啊,他來給我叫房租啊。”男警察皺了皺眉,“交個房租要那麼久?”
王姐聽到這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小弟弟來給我送房租我當然要和他好好聊聊。”
這話說的曖昧,男警察聽懂了王姐的言外之意,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這兩人的年齡差也太大了一點。
王姐從他的眼神看出了震驚,她收斂了笑意,“各取所需罷了,警察同誌應該沒和我們這些人接觸過,我們活得艱難。所以當然要對自己好一點。”
男警察一臉疑惑,“什麼?”
王姐嘲諷地笑笑,“一個小孩,要啥沒啥的,我覺著可憐,就幫一幫,給他住進了我的房子裡。他對我感激,每次來交房租都要好好感謝我一番。也是我心腸好,換了彆人可沒那個好心……”
除了王姐,來的人還有周進請來的律師,對方的態度良好,卻一針見血指出了警察沒有證據的問題。最後因為實在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蔣期被平安釋放。隻是他的黑戶身份被登記在了公安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