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見 牌局(2 / 2)

困於囚籠 檢知 4663 字 11個月前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問一下周哥,他對這邊熟,也認識有這方麵的朋友。”

靳安感激地看了蔣期一眼,蔣期沒有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無奈。但他什麼都沒問,他很快就問周進要了相關的聯係方式。他把聯係方式都轉給了靳安。

蔣野回來就告訴了蔣期,紀玲回來的事情,她的精神不是很好,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疲憊。她一回來就給蔣野發了消息,她給他帶了東西。蔣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和她交流,他也不知道怎麼麵對她,但她似乎是真的很累。匆匆給蔣野送完東西,就回去了。

隻是在走之前的時候,深深地看了一眼蔣野,她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蔣野失魂落魄地寫完了作業,然後就一直等著蔣期回來。

蔣期聽完表情有些凝重,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這些事情實在是花了蔣野太多的時間,離高考滿打滿算也就差不多四個月的時間。他想了想給紀玲撥去了電話。

夜晚居民樓門口掛著的紅燈籠亮了起來,風一吹,燈光搖曳著。牌被打在桌上的聲音此起彼伏,夾雜著有人不滿和抱怨、嬉笑的聲音。

蔣凱明這段時間在他那群朋友中可謂是混得風生水起,失蹤多年老婆回來了,離家出走的兒子也有了回來的跡象。而且聽說他兒子在學校的成績還不錯,將來怕是能上一個不好的大學。一時間曾經背地裡暗暗瞧不起蔣凱明的人都有些眼紅,說話也有些陰陽怪氣。

“我可聽說了,老蔣你家那小子,在學校的排名可是挺前麵的。”

蔣凱明輕嘖一聲,“三中那個破學校,再怎麼靠前,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牌桌上的人都笑笑,沒有再提前這個話題。忽然有人問:“對了,老蔣你是不是很久沒回老家看過了啊,那麼多年了,不回去看看?”

蔣凱明聞言,眼裡閃過一絲戾氣,“我當然要回去,不過現在不回。”

那人看到蔣凱明的有些暴躁,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訕訕地笑了笑。有人看不清場麵,接話,“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因為那個外鄉人才……”

話一出口,整個牌桌都安靜了,蔣凱明死死地盯著說話的那人,那人被看得頭皮發麻,“哎,你看我我提彆的人做什麼……”說著往旁邊呸了呸。有人笑著接了話,氣氛緩了下來。蔣凱明終於低下頭去看自己的牌。那人心裡直罵,一個家暴、賭鬼有什麼可橫的!

蔣凱明打了幾局,奈何心裡一直有氣。手氣也不好,但最後他直接甩話,“不打了。”幾個牌友唉聲歎氣,但也不好說什麼,今天的牌局就這麼散了。

他無所事事地走在街上,他手上還有不少的錢,平時這個點他怎麼也要去喝幾杯。但他這段時間除了去打牌,就是回家,連孫九叫他去喝酒他都拒絕了。一是不放心那女人一個人在家,二是他還有事情要辦……回想起剛才牌桌上的那個人誇蔣野的話。

他嗤笑一聲,讀書?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現在在這小地方都能被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小流氓給拐走,以後要是出去見了那些個花花綠綠的世界,怕是更加收不回心了……

他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他用手裹緊身上的棉袍,哼著小曲兒往回走了。回到家裡,他徑直走向廚房,鍋裡什麼都沒有,就連水壺裡連半點水漬也看不見。

他直接就被氣笑了,走出廚房,最角落的那扇破舊的木門緊緊地關上。他不禁覺得諷刺,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了,自己壓根就不稀罕碰這個給自己戴了十幾年綠帽子的破鞋!

越想越生氣,他開始陰陽怪氣,“這他媽還沒過完年呢,家裡不是就你一個死人,關著門,誰他媽稀罕看你……”

罵聲擾得人心煩意亂,紀玲今天起來就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就想著多躺幾下。蔣凱明這一鬨,覺睡不成了,腦子也被擾得嗡嗡作響。

她一打開門就看見蔣凱明正大爺似得躺在那張破沙發上,抽著煙,吞雲吐霧,嘴裡竟也能不閒著,把世界所有的生殖器都罵進去。

紀玲深吸了一口氣,冷眼看著他,“你發什麼瘋?”

蔣凱明嗤笑一聲,“老子餓了!”紀玲聞言就翻了個白眼,正要回去繼續躺著。

蔣凱明幽幽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了,“你什麼時候把他領回來,我那邊可是和人說好了,就等他了。”

紀玲聞言渾身一顫,心底冒上巨大的寒意,她僵硬地轉過頭,蔣凱明把煙給掐了,冷眼看著她。紀玲喉嚨裡直泛惡心,她嘲諷道:“他會恨你一輩子的!”

蔣凱明無所謂地嗤笑一聲,把腿抬上桌子上,眼神邪惡地看著紀玲,眼裡的惡毒像是淬了毒,“我怕什麼,蔣家的列祖列宗會保佑我。倒是你,他恨我?我要是排第二位,你怕是就是排第一。你說,他要是知道你讓他高考不了,他會怎麼想?”

紀玲的臉都白了,整個人哆嗦著說不出話,蔣凱明見好就收,他擺擺手,“得了,趕緊把他給領回來,離高考也沒幾天了。你趕緊的,到時候我給錢,咱們離婚,你過你的,我回我家,咱們一拍兩散。”

紀玲還是慘白著臉不說話,蔣凱明有些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又出了門。門被“砰”的給關上,餘音像是不散的咒語在紀玲耳邊環繞。

鐵門就像是通往生與死的關卡,她永遠都在這門的裡麵,永遠都出不去。她終於再支撐不住,彎下腰跌坐了下來,悲愴地哭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紀玲整個人一愣,她拿著電話,上麵寫著“蔣期”兩個大字。鈴聲響了許久,紀玲就這麼木著看著自己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電話被掛掉了,整個屋子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忽然,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信息。

“我們談談吧,地點在步行街126號的奶茶店。可以嗎?”這條信息發完的幾秒鐘後,又一條信息發了過來,“打你電話一直沒接,是出什麼事了嗎?”

紀玲僵硬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她抹了一把臉,淚水打濕了她的手,她在手機上匆忙打下幾個字,“在睡覺,沒聽到,就在奶茶店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