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無人愛我(1 / 2)

困於囚籠 檢知 4595 字 11個月前

蔣凱明正在摸著牌,忽然他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他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摸了摸胳膊,看了眼窗外。天依舊灰蒙,像是在醞釀一場暴雨。他心裡莫名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身邊的人催促著他,“怎麼不出牌啊?快點啊?”

蔣凱明搖搖頭笑笑,自己嚇自己。隨著一個聲,“胡了!”他的臉上擠滿了笑容。

蔣野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淚已經流乾了,他低著頭走在熟悉的路,頭頂的太陽還是烈的,但他前所未有地覺得冷。

蔣期看到蔣野離開也慢慢地起了身,女人抽泣的聲音慢慢停了下來,周圍又歸於死寂。但那條綁在他們脖頸上的繩子,卻無時無刻都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陽光撒在蔣期的頭頂,而他的前麵是站在陰影處的紀玲。紀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她已經沒有再哭了。整個人像是沒有生氣的傀儡,眼裡都是無神。這副樣子和記憶裡的樣子重合,蔣期張了張口,難以抑製的情緒在此刻瞬間就要傾瀉而出。但紀玲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身音響起,蔣期渾身一顫。

“回去吧,小野。”

鐵門相隔了兩個悲傷的世界,蔣期蹲在了地上,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著。

紀玲消失了,蔣凱明甚至因為這件事來找過蔣野。卻被蔣野用帶著恨意的眼神看著,他慌了,猛地意識到了什麼,“你,你……”

蔣凱明被轟走了,蔣期自那天就沒有回過家,他給蔣野留下了信,他要離開一段時間,信上說他很快就回來。但誰都不知道很快回來具體是什麼時候。

蔣野比以往更加沉默了,他按部就班地去上學、回家,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以前。沒什麼不同、但晚上他開始整晚整晚地做噩夢,漸漸地他就不敢睡覺了。他的失眠很嚴重。

於梅很快就看出了他的狀態,叫來了蔣野,卻什麼也沒問出來。他強行讓蔣野請了一天假,把人給送回了家。她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蔣野還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於梅知道這和那個打不通的電話有關係。但她也無能為力,叮囑了幾句,她歎了口氣也離開了。

蔣野抱著蔣期的衣服,臉上都是迷茫。屋子裡到處都充滿了蔣期留下的痕跡。他很想蔣期,他也知道他會回來,隻是等待的滋味確實讓人酸澀。

他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夢裡依舊是那片油菜花,隻是這次不隻有四個人,還有一群外來者,他竭力想去阻止著他們的所作所為,卻最終還是無能為力。

他猛地醒了過來,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了一眼手機,自己睡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他有些煩躁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危險。很快就要高考了,他不能以這個狀態去參加考試。

蔣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希望他再次見到自己的時候,能像以前那樣。懷揣著這個信念,蔣野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出了門。

王老頭很久沒見過這個年輕人了,這次再次見到他,他驚訝地拿掉了自己的老花鏡,這年輕人的狀態很不好。

“拿一瓶安眠藥。”

“這個沒有。”

蔣野扭頭就走,王老頭叫住了他,“年輕人,睡不好是嗎?”

蔣野的腳步頓住了,王老頭一臉得意,“要幫你按按嗎,助眠的,祖傳的手藝。”蔣野有些猶豫,眼睛下的烏黑讓王老頭看不下去了,“試試嗎,不收你錢。”

王老頭看不得蔣野猶猶豫豫的這股勁,他推著人去旁邊的搖椅上坐下。蔣野這個時候也沒了拒絕的意思,順著王老頭的意思沉默地坐下了。

王老頭一邊按著蔣野的頭,一邊說著話,“是學生娃吧,壓力大,睡不著正常的勒,我上次也幫一個學生娃給按了。”

蔣野抿著唇沒有接話,王老頭自顧自地繼續說,“放平心態,沒什麼好焦慮的……”王老頭滄桑的嗓音和他的手法結合在一起,還真讓蔣野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

王老頭看著蔣野的眼皮不自覺地合上,又睜開,心裡有些得意。還差最後一點,他滿是老繭的手,放在了蔣野得太陽穴上,按到這,這一套助眠按摩也就算到這了。

就在蔣野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地腳步聲,很快一個滿臉驚慌的人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蔣野猛地驚醒,王老頭一臉不高興,“怎麼了?”

“死人了!”

蔣野愣住了,王老頭的表情變得嚴肅,“到底怎麼了?”那人急得說不出話來,還是強灌了兩口茶,才把事情說了出來,“殺,殺人了,血流了一地,止都止不住,120在路上了。”

王老頭急急忙忙去拿自己的藥箱。那人似乎是被嚇到了,“好多血,那個女人下手真狠,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王老頭正準備出門,看到蔣野還在屋裡,表情嚴肅,“學生娃,趕緊回家去。”

那人也接腔,“趕緊回家吧,不要走清水巷那邊,就是那發生的。也不知道那姓蔣的得罪了誰……”

蔣野正踏出門的腳猛地收回來,一臉驚愕地看著那人,“誰?!”

那人被他的表情嚇到了,“住,住在清水巷後麵的那戶姓蔣的……”

蔣野猛地跑了出去,他整個人都是慌的,不可能,不可能是蔣凱明。但那人沒有必要騙他。蔣野隻覺得腦子亂糟糟的,如果真的是他,那殺了蔣凱明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