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幫你買魔杖的,死心吧。”
三十六度的嘴到底是如何說出這樣冰冷的話的,黃毛百思不得其解。
經曆了一天的奔波,赫奇帕奇真切感到了什麼叫身心俱疲。跟旅行者以及他那位神秘的同伴告彆時,她甚至罕見地覺得大腦有些恍惚。
黃毛的威力,恐怖如斯。
以至於同樣頂著一頭金發作騎士打扮的巫師出現在她麵前時,她竟差點沒有躲開襲向麵門的攻擊。
“才幾年不見,赫爾佳你的警覺性未免下降太多,安逸的生活已經徹底麻痹了你的心智嗎。”
毫不客氣地回敬過去幾個惡咒,赫奇帕奇冷靜道:“尾隨並襲擊一位孤身的女士,可不是騎士該有的風度。”
她的表情依舊帶著一貫的笑意,隻是多了幾分警惕。奇特的是,就這樣一點小小的變化,卻讓她有了截然不同的氣質。
如果讓黃毛過來評價現在的赫奇帕奇,他就絕對說不出什麼知心大姐姐這樣正麵的形容詞。任誰來看,這都是一位實力強大,充滿危險壓迫力的危險女巫,劃重點,十分不好惹的那種。
當然,從堆積的人命中踩出一條生路的赫奇帕奇,也從來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有巨龍,精靈這樣長命種出沒的巫師集市,可不是什麼巫師都有隨隨便便進去的資格。更何況敢帶著生人進去,就必定有全身而退的底氣和實力。
溫柔的笑容,隻是她一貫的假麵罷了。
“你現在才勉強像個樣子,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退步了沒有。”
完全不想理會這個四處找人打架,滿腦子肌肉的騎士,赫奇帕奇敷衍道:“你沒去找斯萊特林嗎,他肯定很樂意送你直接去見梅林。”
格蘭芬多若有所思地說道:“說起來,斯萊特林今天也看起來格外不對勁,他做魔藥實驗時向來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隻狂灌精力藥水,仿佛永遠不會感到疲倦。我甚至一度懷疑過他已經跟惡魔定下了類似獻祭睡眠的契約。但今天,我看到他居然在白天補眠!真是不可思議。在白天看到正在睡覺的斯萊特林,簡直比在夜晚看到交蚺的蛇怪還讓人震驚。”
“真是失禮的比喻。”但願斯萊特林不會知道這件事,但說不定以那個家夥的性子,並不計較自己被用來跟蛇怪相提並論呢。赫奇帕奇實在沒精力應付他,直接幻影移行趕回住處。
格蘭芬多絲毫沒有騎士精神地跟了上去,他現在正缺一個解惑的對象,實在不舍得就此放過。
赫奇帕奇怒視擋在房門口的格蘭芬多,手中的魔杖躍躍欲試,打算給這位陰魂不散的騎士一點教訓。
“好吧,彆這樣看著我。至少我還沒進去,這也不是你的臥房,更不是蛇怪都休息了的深夜,我想,我應該不至於比某位旅行者風評更差吧。”
看來某位旅行者大半夜不睡覺,把半個巫師小鎮的巫師都折騰得夠嗆的事情,已經連這位初到的騎士都有所耳聞了。
總算知道他是為何而來了,赫奇帕奇毫不心虛地回斥道:“他可比你有禮貌多了。”
格蘭芬多饒有興趣道:“原來是這樣嗎,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多告訴我一些有關這位禮貌的旅行者的故事呢。看在我給你帶的禮物的份上,我的朋友。”
要不是今天剛被某位旅行者撞進水池裡,格蘭芬多說不定就信了她的話了。禮貌?這個詞跟那個黃毛到底如何扯上關係的?
“你想知道什麼?事先聲明,我隻說自己知道的部分。”一把接過格蘭芬多手上的東西,赫奇帕奇好脾氣地反問道。
“讓我想想看,比如說這位神奇的旅行者到底從哪個世界旅行而來呢?”
此時,密林深處某個裝修十分簡陋的小木屋內。
迪盧克正和厚臉皮的黃毛麵麵相覷。
“所以,沒有床,也沒有桌椅板凳。”迪盧克環視周圍一圈,緩緩道:“甚至連地板都沒有。”光禿禿的地麵呈現出一副和屋外彆無二致的景色,比如說細碎的石子,未鋤儘的草莖。在這間屋子裡,他們甚至連席地而眠都做不到,除非站著睡覺。
“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的。看,至少我們還有一個屋頂,四麵牆!”旅行者毫不臉紅地驕傲回答道:“這裡一磚一瓦可都是我親手蓋的。”
但是並沒有看到磚,也沒有看到瓦,甚至牆還漏風。
絕對偷工減料了吧,說豆腐渣工程都乳豆腐渣了。
迪盧克認命地歎了口氣,望向旅行者認真地說道:“如果這是你之後打算常住的地方,至少要經得起時間的打磨。”他不好太打擊旅行者,出口的話堪稱十分溫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這危房,能夠立倆月不倒就算燒高香了。
看著係統突然蹦出來的修房子支線,黃毛不情願地點了任務追蹤。
旅行者向來是在哪下線就在哪過夜的,房子修這麼好有用嗎,他又不回來住。
誰家的遊戲,玩家任務做到一半有事要走,為了下線還專門跑回家待機的啊。
算了,就當給迪盧克建的家好了。不能讓你進我的壺裡了,給你建個愛巢還是能做到的。
於是,暮色沉沉中,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邁著深深淺淺的步子滿山遍野的找材料、打野怪,意外地和悲壯的音樂很搭呢。
彆亂放BGM啊,狗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