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輕輕將茶杯放下，道：“北丘王，這是不是過分了，手段太不乾淨了。”

“哦，無所謂。”冥夜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任何問題，“成親不洞房，那還叫成親嗎？我隻是幫你們一把而已。”

“目的呢？”

葉璃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看戲？好玩？還是……”

一直跪在地上的明淵也抬起頭，看向冥夜。

冥夜一臉無辜，“沒有其他目的，隻是幫明淵實現心願罷了。”

葉璃皺眉，心願？

明淵也是一臉疑惑，他的心願？什麼啊？

“你不是喜歡葉將軍嗎？”冥夜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促成一樁美好的緣分，給自己積點德而已，多好啊。”

“北丘和天齊又不是非要敵對，完全可以和平相處啊，這樣明淵就能光明正大的追葉將軍了。”

冥夜笑著，“既然成親了，就好好相處吧。”

葉璃複雜的看了明淵一眼，轉而看向冥夜：“北丘王放心，會好好相處的。”

葉璃起身離開了，一場鬨劇罷了。

“彆跪了，起來吧。”冥夜喝著茶，神情恢複了正常。

明淵起身站在原地：“王上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半真半假吧。”冥夜低垂著眼眸，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人看的透他。

“王上，我絕無二心。”明淵堅定的看著他，雖然他遠在邊關，但王室的事他也略有耳聞。

冥夜的殘忍弑殺，鞏固權力，排除異己。

“我知道。”

冥夜沒有抬眼，他的聲音帶著無情和冷漠：“明淵，去收拾東西，跟葉璃走吧。”

明淵抬頭看著他，很多事情他已經問不出口，隻是這一切，所有的一切，他是被舍棄的一方，還是不得不忌憚的一方。

“是。”

明淵轉身離開。

冥夜抬起頭，看著陽光撒在明淵身上，這樣就很好了。

直到明淵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他的目光越來越冷，冷到似乎能凍結一切。

一切都該結束了。

明淵回去之後，一直一言不發，他的東西冥夜已經送過來了，他也即將離開這裡。

葉璃靠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抬頭看著天空，明淵坐在一旁，沉著臉。

“明淵。”葉璃抱著胳膊，看著湛藍的天空，白雲飄過，“作為臣子，想不明白可以不想，聽從命令即可，我們不過是君王手裡的一把刀。”

“刺向哪裡，完全取決於握刀的人，可能刺向敵人，也可能刺向自己。”

葉璃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聽不出安慰的語氣，更像是說教。

明淵勾唇輕笑，“葉將軍，原來如此溫柔啊。”

安慰敵人，葉璃是不是腦子缺根筋。

“哼，你彆多想，我隻是順嘴一說，沒有彆的意思。”

葉璃的本意並不是安慰，而是想提醒明淵，他也有可能成為冥夜手裡的棄子。

明淵抬頭，目光緊盯著葉璃，“你……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沒有。”

這件事他不是說清楚了嗎？怎麼又重新提了？

“可是你不對勁。”明淵忽然站了起來，眼神複雜，“我想起來了，肩膀的傷口你處理了，這不像你。”

葉璃應該是那種捅你一刀然後站在旁邊靜靜看著血液凝固，怎麼會幫他上藥！

“如果把藥直接倒在傷口上算處理，我無話可說。”

葉璃當他腦子有病，也就是當時明淵暈了，不然還能看見他疼得上躥下跳。

“你知道我染了風寒，還問我發燒了嗎？醒了後也沒有動手。”

明淵越想越不對，“就算我們什麼也沒發生，我對你……”

想起葉璃滿身的痕跡，明淵的神情不自然，“你也會想弄死我吧，可是你沒有……剛剛還試圖安慰我……果然發生什麼了吧……”

“啊？”葉璃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的意思，我若是不想弄死你，我就不正常是嗎？”

“對，沒錯。”明淵深知葉璃的性子，他不可能就這麼放過自己。

“就當被狗咬了。”葉璃冷淡的說道：“沒必要和一隻狗過不去。”

明淵的眼神一變，明顯生氣了，他笑著冷哼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那你可要小心了！”明淵咬牙切齒，“小心被瘋狗纏上！”

“再瘋的狗，到我手裡也得老老實實。”

葉璃自信又孤傲的盯著他，嘴角勾起。

明淵氣的笑了，很好！

他果然和葉璃天生不對付，無論冥夜的目的是什麼，但他的目的永遠不會變。

看著葉璃脖頸處的吻痕，明淵的眼神暗了一下，“下次，咬斷你！！”

葉璃抬手，撫過他的肩膀上，手指往下滑，按在明淵的胸口上，心臟的跳動似乎就在掌心。

“下次，不會刺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