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傻閨女她騙你的(1 / 2)

吃完飯,趙誌和臨走前給了蘇乘棠一個電話號碼,是他辦公室電話,他平時要給學生上課,不能耽誤太長時間。

他本來有不少話想交代給蘇乘棠,這次出來看到蘇乘棠成長不少,也就不再多說。

隻是讓蘇乘棠腦袋有不舒服的地方及時找他,他好帶著她去解放醫院看病。

一頓飯吃的不歡而散,袁梅很有歉意地帶著蘇乘棠到下屋,讓蘇乘棠在下屋裡先休息。

等到趙誌和走了,蘇乘棠才有時間好好打量房間四周。

比起爹娘的屋子,她屋裡靠牆放著一套桌椅,很像是學校上課使用的,牆上還掛著一麵小鏡子,看樣子是要給她做梳妝台。

桌麵上放著一把漂亮的小野花,不知道是誰送的。

矮炕炕頭牆麵上也貼著一張主席像,下頭是個木頭箱,上麵掛著一把鎖頭,鎖頭下麵掛著鑰匙。

蘇乘棠先把自己的衣服從皮箱收拾出來,給自己外頭加了件長袖。黃泥房陰冷,外頭下起雨後更加潮濕。

她把跟蘇逢意一起置辦的“嫁妝”堆在板凳上,看起來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就是一點布料和棉花。

來不及給她做鋪蓋,蘇逢意讓她這段時間自己慢慢在家做,也像是故意給她找點活兒乾。免得讓她到處亂跑或是胡思亂想。

袁梅在外麵幫著燒炕,屋裡一時半會沒有人。

蘇乘棠把衣服放到木頭箱裡,又把裝有現金的背心兜撕開,把零零散散一千元錢和票鎖到箱子裡。

吃飯時給蘇母的錢票是幌子,她並不是全部都上繳,那不就太傻了些。

她想都沒想,把木頭箱的鎖換成自己帶來的鎖,扣上以後,把原先的鑰匙藏到了牆上貼著的主席像後麵,做個障眼法。

真正的鑰匙她用繩子穿成鏈掛在脖子上,自己雖然難受,總比亂放放心。

袁梅燒了幾把稻草,琢磨著炕應該能熱乎點了,就見蘇乘棠出來:“二嫂,我想買盆和毛巾,咱們這兒有供銷社麼?”

袁梅說:“供銷社太遠,咱家買東西都到前麵小賣店,我帶你去?”

“也行。”蘇乘棠回頭指著那束野花說:“你送我的?”

袁梅往屋裡探了下頭,茫然地搖了搖說:“不是我,估計是老大家的丫頭吧。這丫頭也是個可憐孩子。”

蘇乘棠點點頭,記在心裡。

袁梅說的小賣部就在家前麵路口的儘頭,左手邊蹬上幾節石頭台階就能到。

路上遇上幾個嬸子跟袁梅打招呼,要說這一對妯娌,袁梅比吳玉婷人緣好太多,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是你家小姑子呀?長得真俊,我年輕時候的腰就跟她一般細,就是生了孩子以後粗起來了。”

“你可拉到吧,人家啥樣你啥樣?我認識你半輩子就沒見過你的腰。”

“小姑子回來做什麼啊?我聽說你還沒結婚,有對象沒呀?”

“來,抓把花生吃,剛從地裡摘的,還嫩著呢。哎喲,這小臉比掛曆上的人都漂亮,誰家要是娶了她,真真的享福啊。”

嬸子們太熱情,蘇乘棠和袁梅愣是站在土路邊跟她們嘮了好一會。

蘇乘棠跟她們嘮也是有緣故的,她必須把自己有親事的事說出去,提前把保媒拉纖的事扼殺在搖籃中。

聽到蘇乘棠有親家了,嬸子們的熱情度一下就掉了下來。

抓花生的剛說完“花生隨便吃”,轉頭就把籃子提在手上,生怕蘇乘棠多抓一顆。

蘇乘棠哪能不明白,想必這幫婦女想把她當做一種“資源”。她麵上不顯,站在袁梅身後,靦腆地把手上花生吃完,然後拉了拉袁梅的袖子準備走人。

花頭巾的嬸子還在刨根問底地問:“提親了沒有啊?家裡是做什麼的?咱們村還是外頭村的?”

“瞧你操的心。”袁梅替小姑子說:“早就處了兩年了,很快就要過來提親,你們就彆瞎嚷嚷了。走,咱們去小賣店。”

袁梅被婆婆叮囑過,小姑子心眼小,容易鬨性子,千萬彆讓人惹呼她,見狀直接跟嬸子們告彆,帶著人繼續往小賣店去。

就這樣,還有人在後麵喊道:“到底是誰家啊?”

袁梅沒理會,低聲跟蘇乘棠說:“這幫人得離遠點,等死了她們舌頭根都得是爛的。”

蘇乘棠輕輕笑了下,隱約感覺到這位二嫂對她的維護。

找個機會她一定得讓二嫂儘早去看病,不能拖延。

小賣店裡麵的人不少,都坐在櫃台邊上的炕上,手裡還捏著花牌。掀開門簾煙霧繚繞,看到有陌生臉蛋進來,紛紛停下打牌的手望了過來。

目光盯得蘇乘棠不大舒服,像是打量商品。

袁梅不知道這幫人今天過來打牌,後悔帶蘇乘棠過來。

這幫人就是村裡最好煙好酒好賭的人,平日裡偷雞摸狗,一口一個“貧農”當保護傘,見不順眼的就要合起夥來整誰。就連吳玉婷那樣的蠢貨都不跟他們玩。

袁梅不動聲色地擋在蘇乘棠身前,往炕邊的小門那邊喊:“嫂子,人呢?”

“蘇二媳婦來啦?拿點啥?”

一位大嗓門婦女應了一聲,從裡頭的小門裡進來,看到男人們噤聲盯著漂亮姑娘看,轉頭罵了句:“你們玩你們的,一群臭老爺們往大閨女身上看什麼看,臭不要臉!”

她把炕邊的簾子“嗖”地拉起來,打斷他們的目光。接著又將小窗戶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