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想吃的,你最好不要自作主張。”散兵不耐煩的站起來轉身就往內室走去。
“還有,如果你不需要休息,明天繼續和我前往深淵。”
“大人,您不需要休息嗎?我們剛剛回來,愚人眾那麼多執行官為什麼總是要求您前往深淵?”聽到散兵的話,越光也顧不得在散兵麵前維持自己的形象了,連忙高聲喊道。
在記憶中,深淵是非常可怕的地方。
“嘖,休息是人類才需要的東西。”散兵腳步不停,語氣卻更加不耐煩了。
任誰都能從語氣中聽出他對人類的鄙夷。
“如果你再對我的命令嘰嘰歪歪,就轉到富人或者公雞的手下去。”
“富人追求神與人之間的平等,公雞向來一副溫和的麵具,他們一個是市長,一個做商人,哪一項都能讓你的嘴巴大展身手。”
散兵索性站住,語氣中的帶著一絲冷氣。
“還有,你是第一天加入愚人眾嗎?我不去深淵我能做什麼?去做木偶,去管理市民,去做實驗?”
“人蠢沒有關係,但是意識不到自己有價值的地方才有問題,越光,我很懷疑你到底怎麼得到的神之眼。”
“不過,神明就是這樣不講道理的存在。”
越光握緊了拳頭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走廊,他不知道怎麼和散兵說話,在他的記憶中,散兵並不是一個聽人勸的。
散兵與每一位執行官關係都不好,也與女皇陛下的關係並不存在過於親密。
他在防備一切神明,厭惡一切人類。
他一意孤行,他永遠獨行。
即便越光猶如小太陽一般,也隻能被散兵用相對平和的態度說上幾句話,而且這大部分還是因為他那不講理的元素技能。
越光擁有的是岩之眼。
實際上,散兵或許不記得,越光是因為散兵才活下來的。
很多人不知道,越光並不是至冬人,當然也不是蒙德璃月須彌楓丹稻妻人,雖然他的名字很像璃月人。
他是納塔人,但是他過的並不好,因為他的養父是一個曾經生活在璃月的人,他的養父很喜歡璃月的一些文化,於是給他取了這麼一個頗有璃月風格的名字。
這也是越光的養父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他的養父是一個極度貧窮但是卻夢想周遊提瓦特的人,即便他已經窮的沒有衣服穿,和越光兩個人兩天隻有一頓黏糊糊的熱湯喝,但是這些現實的問題卻不能阻擋他的養父的夢想。
終於,在越光九歲那年,他的養父帶他來到了周遊提瓦特的最後一站——至冬。
因為是在冬天,貧窮的父子倆並沒有前買保暖的衣服,可是養父隻顧著欣賞從未見過的雪景,甚至赤足,□□上半身跑到雪地之中,儘情的狂舞,他跳了很多舞。
七個國家的舞蹈,甚至於丘丘人的舞蹈。
他不知疲倦的跳著,直到他失去體溫。
越光的養父,死在了他愛的雪地裡。
越光時至今日也不知道他的養父叫什麼名字,他印象裡養父是一個與周圍人截然不同的人,他像瘋子,但是又不像瘋子。
在那個他養父死去的冬日裡,幼小的他身上裹著已經死去的養父的上衣,單薄的上衣並不能抵禦寒冷,他在雪地裡坐著看他的養父狂舞,看他的養父死去。
九歲的越光並沒有經過什麼教育,因為旅行的緣故,他認識很多字和摩拉,以及額外的堅強。
他的養父總是和他說,在旅行結束,他就會死去,越光要習慣自己一個人的生活。
那天,越光覺得自己也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