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籌莫展之際,我們終於誤打誤撞的找到了山洞造型的廁所,新問題就是,我們怎麼也找不到男女標識。
到底哪個洞才是男生廁所呢?我們等了好久,也沒有人從中出來供我們做判斷。
“你隨便進去一個吧,想必裡麵也沒人。我在這守著,如果有女生來,我就讓她去另一個。”
聽我這麼說,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而身下之急也到了不能再拖的程度,終於挑了一個走進去。
好在,沒有尖叫發生,也再沒有新人來,一身輕鬆的紀豐和我帶著做了惡作劇的心情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邊說笑,一邊遊覽,來到一棵紅得特彆顯眼的樹下。樹乾很粗,可能已是近百年的樹齡了。我請一個路過的年輕人幫我們拍照。
年輕人居然是一個攝影愛好者,不但不嫌麻煩,還建議我們擺何種姿勢。最後,紀豐和我都覺得抱著樹乾照挺有趣的。
“沒事,我能把兩個都照上的,記得微笑著偏過臉就行。”
聽到攝影師這麼說,紀豐和我就真的把樹給環上了。
“你們把手也牽上。”
於是我們對著攝影師一麵的兩隻手扣在了一起。
樹乾雖然粗壯,但也沒到兩個小夥子抱不下的程度,在攝影師看不到的另一側,我們餘下的另兩隻手發生了碰觸。
“你們笑一下啊,表情不要那麼不自然。”
啊?表情不自然,是因為剛才兩隻手的碰觸嗎?我忽然想看一下樹那麵的另一張臉是什麼樣的表情。
“笑一下。”攝影師說。
我們不知怎麼放的手又碰到了。
“笑的開懷點兒,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我們是好朋友,我們已經有兩隻手扣在了一起,這兩隻手又在彆扭什麼呢?這麼想著,我主動把手探過去,而正好抓住了另一隻手探過來的手指。
涼涼滑滑的指腹。美妙的觸覺順著為之一振的神經準確的傳遞到頭腦中那一個沉寂已久的角落。閃光燈亮了一下。
“怎麼樣?照的很有感覺吧。我很擅長捕捉轉瞬而逝的表情。”攝影師把相機還到我手中,一邊誇著自己的技術。
果真不錯。看著屏幕上的自己,剛才那個奇妙的感覺又在頭腦中驚鴻飄過。這也許就是相片的妙處吧,幫助記錄下那些想延長到一生的時刻。
在山腳吃完隨身帶來的食物,我們就打算出去了,外麵眾多的商店也有一些吸引力。這裡除了幾家某山的特色紀念品商店以外,其他商店出售的東西都與這個景區扯不上關係。所以,這條熙攘的街道更像是各地特色商品的集散地。天南地北的特產,吃的用的,真的假的,俯拾皆是。
紀豐舉起一個麵具罩在臉上,“這個怎麼樣?”
“我這個呢?”我也隨手拿起一個。
售貨員從窗口中探出頭來,看著帶著麵具的我們,熱情的說,“很好,很般配呢!”
一聽到這句話,我們幾乎同時撤下了麵具,翻過來看圖案,我偷著瞟了一眼紀豐,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起來。
我們拿著的麵具是梁山伯與祝英台。
就是兩個書生臉譜,誰能想到是這一對呢?可是臉譜的標簽上就真的是這麼寫的,如果仔細一點就會發現,祝英台的那一個雖然是書生打扮卻是睫毛纖長,眼眸含水,鬢角也很柔和,臉頰上還有兩抹淡淡紅暈。
紀豐的臉上也掛著兩片紅雲。
我笑著問,“師弟,為何羞赧?”
“你剛才戴的是祝英台哦。”紀豐不想處於下風,搬出鐵一樣的證據。
“那也沒關係。我當英台就我當。”
“我們去看看那邊的吧。”紀豐還是敗下陣來,把麵具放回到原處就離開去另一個攤位了。
售貨員看生意沒了,不甘心的問我,“先生還買不買啊?”
“以後再來買吧。”我微笑一下,作為失禮的抱歉。以後,如果我們真的般配了,我是一定願意回來買的。
接下來又看了幾樣東西,我的興致很高,紀豐卻有些心不在焉了。怪我,這一天沒少欺負他,可是我管不住。
“師兄,還在生師弟的氣啊?”
“不是師弟,是師妹。”
“好吧,彆生師妹的氣了。”
終於又把他哄笑了,少有的給了我一拳,居然還挺疼。“沒看出來,你有暴力傾向,隱藏得很好啊。”
“我隱藏的東西多了,你想不想再見識一下。”
我當然想啊,我恨不得進入到你的內心裡看一下,哪怕隻能找到一絲一毫你喜歡我的證據,也能讓我開心到瘋狂。可是,我能說什麼,我隻能戴上我幽默的假麵,不正經的說:“這裡人多,回去再說吧。”
……
回來的路上,我和紀豐到大巴時,其他人都已經到了。李信居然把身邊的位置空著,看到我們上車就招呼紀豐坐過去了。
本來以為返程時能和紀豐在一塊的,甚至還幻想誰累了困了還可以靠在另一個人身上睡一會兒。好吧,這一天已經夠開心了,事事難求完美,有點兒缺陷,反而踏實吧。
車行駛著,天就在意識麻木的時候偷偷變黑了。因為都很累,車廂裡很安靜,燈光也有些暗。我拿出相機,翻出那張合影,希望從紀豐的麵容中發現一點兒什麼。攝影師的技術很好,畫麵很美,但卻隻能看到紀豐的側臉。也好,與其失望,不如一直希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