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猶豫,辟頭到:“黑雞。”
林樂嗬嗬地問我:“為什麼?”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說:“因為黑雞能下白蛋,而白雞不能下黑蛋。”
“嗬嗬……”林突然笑出聲來,說,“你的解釋吧倒也對,不過正確答案是‘烏雞白鳳丸’。明白?”
我:“……”
“金小姐來了。”一走到大廳就看著記者們遠遠地叫著往過衝,湊近了把話筒一舉,突然愣了一下問說:“這位是……”
“林!是林!”遠處的那個邊衝邊喊,擠進來也一句話:“很久沒見你了,是在寫什麼新書嗎?”
正經的來了:“聽說這次的畫展是金小姐臨時特意舉辦的,能說說有什麼原因嗎?”
“其實這次畫作的作者是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她之前有很多次機會出畫冊,但是最後都因為私人的事情耽擱所以一直沒有出版。這次我也是想圓她的一個夢。”
“那林呢?你是一個作家,怎麼會來參加畫展呢?”
“琴罃也和我是老朋友啦。我的作品裡的插圖和封麵基本上全是出自她的手。她的畫真的很漂亮,很傳神。我要的那種感覺,她的畫裡都有。”
…………
日子在我們老後總是過得很快,像是在追趕我們的死期一樣。溫暖的夜色,籠罩著整座香港城,紅色的畫卷,依舊那麼光鮮美麗。
清場的人潮中,林一直抓著我的手。
有那麼一瞬間,想起過去的時間,也是晚上,也是在香港,他倒在我身旁血不停地流。
他的手,突然鬆了。
就是那麼一瞬間的時光,巨大的恐懼裡,我又看到了兩年來的各種事故和借口一幕幕砸在我的腦子上,無期的期望,一次又一次在我麵前崩塌。
那個時候我知道林也一定像我一樣像觸電了一樣整個人變得僵硬呆滯。
天邊,好像有驚雷。
這個時候就應該下雨。
冰冷的人散儘的小山頭上,一個女子坐在地上默默哭泣 ,這時候難道不應該下雨嗎?不僅要下,還是得下瓢潑大雨,下得壯烈淒慘,人神共憤!
霧蒙蒙的七彩霓光裡的往事回憶,輝煌榮耀、歡聲雷動的時代,恩怨情長、暗潮湧動的年華,綿綿深情,是誰一刀斬斷?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意境是什麼呀?一種哀傷的希望,闌珊處的我,有誰在尋?快回頭呀!
漆黑的夜色裡,腳下就是一片城市的輝煌。燈火通明的時候人最容易痛,至少林就是這樣,他把手機,監控都試過,甚至突然,連彩的手機也聯係不上了。奔忙在人群裡焦急的心情,那裡比得上一點上天的憐憫?
他焦急跑著在雨水裡四處張望,突然的安心,席卷而來。他看著會場門前的我,停下雙手扶在襲上鬆了一口氣緩緩喘息。他朝我走過來,然後就在快要觸及到我的一霎那,彩的手先伸了進來。
雨從他漂亮的頭發上流下來,心裡突然的感傷一發不可收拾。我趴在彩的身上大哭狠狠地抓著他的後背,指甲深深陷進他的肉裡。他不哭也不叫,就隻是牢牢地守著我,等待我愈合。
這種時候就是這樣簡單的守護就夠了。沙漠裡的一滴水,就一滴就夠了對嗎?
濕透的他的懷抱裡,依舊溫暖。
刺鼻的雨香裡,我嗅到了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