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慢慢地發現了師挽的推論幾乎完全沒有任何依據,墨沙喉覺對不是宮心身邊的人,即使是宮臨洋也不會選用這種城府暗深的人。
他的背後更像是花係的風格,深沉得深藏不露,就像青鳥給琳木的外號一樣:‘乖孩子’。
而且就墨沙喉對我一直的顧問節點來看,分明都是在表明他在注意我而且是琳木要他來注意我。
會後墨沙喉送給我一句話:如果有時間就仔細想想,你需要冷靜一下。
這句琳木口吻的經典台詞,讓我下定決心要先接觸完所有人之後再做決定。
等我差不多和所有人打過招呼試探清楚之後,已經是下午6:00了。林用他在暗潮裡的人脈幫了我很大的忙,而這樣的近乎瘋狂的幫助讓我也覺得越來越有問題。
“嗯……你是覺得這邊會有問題還是什麼?”龍吟在墨沙喉的房裡,手邊的咖啡已經換過了三回。
一下午他們就兩個問題僵持不下。龍吟和琳木之間本來就關係微妙,而且這次龍吟出席宮心的宴會更多是為了他的風泠要和宮心進行談判,以龍吟的能力和影響力她足可以左右任何人向她妥協,可是龍吟也有些無法觸及的地方。比如說琳木,比如說觀月,這些和她有過交易的人她都不敢輕易去碰觸。
墨沙喉作為琳木的副將自然也不是遜色的人物,他一口咬定說這件事背後關係複雜,所以拒絕說出理由直接要求龍吟帶風泠站到這邊來。
龍吟這邊看著宴會上第一次露麵的宮心竟然也是一家獨大而且身邊虎狼數不勝數。最後還有宮心兩天來的款待墨沙喉的要求也的確不好答應。
但最後談判下來,龍吟被墨沙喉送走的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上當了。龍吟答應墨沙喉,一定去見一次琳木。而且龍吟幾乎是在踏出墨沙喉房門的一瞬間就接到了月夜的電話。
大概一個月前,龍吟才和月夜徹底一刀兩斷,所以現在的龍吟完全呆住了。
一個月前,月夜在一間私人的小琴行裡看到了一台木製的鋼琴,就在他準備彈起的時候龍吟走進來說:“你能為我彈最後一曲嗎?之後我就會永遠離開”
月夜沒說話,他把漂亮的雙手放在鍵盤上,悠揚的音符,不知道是初見的快樂,相處的甜蜜,還是分手時的陣痛。找不到旋律,找不到,一片朦朦朧朧亂七八糟似有似無的東西。
當世界恢複安靜的一刹,龍吟的眼淚滴滴答答地終於打了出來,她揚起嘴角,擦了擦眼睛笑著看著月夜,然後悄悄打開門走進一片深藍裡。月夜沒有和她說話,也沒有像紳士一樣衝出去給龍吟最後一個離彆酸楚的吻。什麼都沒有,就這樣淡淡地結束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也都沒有結束,就是一陣過眼沒有的雲煙。
脈脈的哀傷?
龍吟沒有再哭,她揚起頭,黃色的路燈把她照的像油畫裡的少女一樣迷人。月夜沒有離開他的鋼琴,他麻木的坐在那裡,一晚上沒有任何動作,窗外微風吹亂他整潔的黑發,月光打進他的眼珠,像一汪水一樣純潔美好。
“嗯,琳木是嗎?”月夜在蝶吧裡接著墨沙喉打來的電話,低著頭邊應付邊思考著。
“琳木公子想請您過這邊來。”墨沙喉在電話裡平靜地說著,他知道月夜的水比所有人都深,所以也直截了當,“不瞞您說,我們的意思其實是想爭取到風泠這個嫡係。龍吟和風泠不知道什麼原因關係不淺,所以……”
月夜聽著墨的話迅速思考判斷著,最後他接到:“所以你們需要我出麵搞定龍吟是麼?可是就這樣的邀請,你也不覺得太沒誠意了麼?”
墨沙喉在一邊聽著月夜居然罕見地多說了這麼多話而且談起了條件,一陣又驚又喜,他立即說道:“如果公子需要條件才願意幫助我們的話,我們可不敢用公子了。”
月夜也微微驚訝了一下墨沙喉的鎮定和措辭,他說:“好,我先聽聽龍吟那邊的意思,可能有必要還會試試宮心那邊水有多深……不過,我會給你答複的。”
“那在此先謝過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