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墨沙喉發現了琳木的契約。他也答應玩命的琳木:一定會全力幫他,過完越來越短的人生。和花兒的每次接觸,都在損耗著他餘下的最後生命。
死亡的真實,在琳木眼裡,要誓死一搏。
而觀月,則選擇了死亡的借口,逃避一切。和裹兒在一起過著平凡的生活。兩個人的寂寞平淡還可以忍受,但當邀離出現在裹兒麵前的那一瞬間。
心裡的聲音是:“我不允許你退而求其次。”
當矛盾越來越深的時候,激化的鬥爭和非理智都會爆發出來。
而在此之前,二月份的時候。紫莞突然電話到訪。觀月在又驚又喜的同時也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全身警戒的狀態,又慢慢回到了這個身體,這個纖弱的身體。
之後觀月在西餐廳裡招待了他的恩師。幾句寒暄閒聊過後,紫莞直入正題:“觀月,你的左大腦已經發揮到極限了。如果你還想繼續發展的話,我必須對它進行限製來努力鍛煉你的右大腦。你仔細考慮清楚。”
觀月在電話裡接到過這個消息所以仔細想過,如今毫不猶豫地答道:“不用考慮了,現在就可以。”
紫莞看著麵前的這個柔弱的孩子,開車悄悄把他帶回了上海的實驗室。那裡有Sophia把關,無論怎麼說都比彆的地方放心。而且,紫莞的意思是,讓觀月在上海靜養。現在正好是網球部休息和冬季訓練的時候,不用參加比賽也不用露麵,觀月就在他最喜歡的網球裡迅速恢複就好。
紫菀博士邊帶著觀月走到金屬台前,讓他躺上去上上鐐銬接入複雜的電路,邊說:“雖然你決心已定,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如果你做了這個手術,你的運動能力和思維能力肯定會受到影響,甚至會導致你完全不能運動和思考。所以,你最好不要亂跑,乖乖呆在家裡養身子。”
他說著給觀月戴上一個圓環,手術開始。
觀月醒來是在三天後的家裡,他看著自己的麻木的手,第一個想到的是紫莞博士太狠了,既然下這麼多的麻醉。當然,這隻能是調劑自己的玩笑。
他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邊走邊抓起電話,定了張飛回紐約的機票。他在冰箱裡折騰出一些花兒最愛吃的幾種蛋糕,放進烤爐重新熱了一下。然後就著大片大片的眼淚越來越難受。
“觀月。”
觀月驚了一下,他沒敢去看過去,他擦乾了眼淚才笑著抬起頭來,那種隻有對裹兒才有的天真無邪的笑。他甜甜地笑著,叫道:“裹兒。”
“剛才Sophia通知我說你剛做了一個手術。而且……紫莞博士希望你留在這裡靜養。”
裹兒溫柔的聲音,像水一般脈脈而清澈。
觀月點點頭,笑著說:“看來我想回紐約的意念都被他們把握到了呢。”
“怎麼會,我也覺得這裡最適合你。紐約那邊雖然清淨,但是我還是想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對任何事物都是,不是隻對我和電腦。”裹兒說著給了觀月一個燦爛的微笑。而她意想不到的是,邀離也不知怎麼的搬回了上海。麵對自己討厭的人,裹兒的心情也是每況愈下。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觀月就坐在輪椅上先開始用手指敲鍵盤。之後能自己拿起一些東西,杯子碗筷什麼的。再後來觀月的手臂力量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就開始用拐杖走路,之後能每天早晨傍晚看著他的隊員們辛苦卻快樂地打球。觀月有時也會坐在輪椅上幫新來的隊員練球。
那個時候觀月的笑容,真的是最燦爛最美的。發自內心的輕鬆的歡心的笑。
而這樣的日子在突然一天,安寧被打破了。
那天晚上裹兒在浴室裡洗澡,觀月一個人坐在沙發裡看著無聊的電視。突然,裹兒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
觀月默契電話,說了一聲:“喂?”
遙遠的那旁,仿佛心跳窒息了半秒鐘。
就在他聽著電話那邊不說話打算掛掉的時候一個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的聲音突然吼響在觀月耳邊:“觀月!是觀月嗎!我是花兒,你彆掛啊!!觀月!!”
觀月的身子僵在哪裡,大腦一陣眩暈。心在那一刻突然撕心裂肺地痛。
撕扯著心的感覺,誰會輕易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