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般的動作，觀月很優雅地掛掉手機然後放回桌子上。

“嘟嘟嘟嘟——”的回音，伴隨著電話兩端的僵硬動作和表情，響亮地似要撕破這片世界。觀月表情複雜的臉，被電視機變換的顏色照得更加難解和空白。

天地間，一切都是虛無。

隨著多起的雨水時間也進入了三月的末尾。

觀月望著打在窗戶上的透明雨珠，外麵的世界全部被雨水稀釋，或者變形的好不真實。

現在的觀月已經能像正常人一樣運動和思考。但還是不能像以前一樣迅速敏捷，手下也再寫不出比以前更優秀的程序。

他的左大腦，完全被機器惡意限製住了，不能思考，不能支配。

裹兒想著觀月再用不了一個月就能完全恢複，之後她就可以找紫莞解開限製。那時的觀月將更加聰明和敏捷，能寫出更好的程序，能打更漂亮的網球。

但一切都悄悄進行著，裹兒的計劃也是。時間也是。時間會隨著前進而扭曲，就像現在這樣。

就像現在觀月在高速公路上飛馳一樣，突然的飛來橫禍，讓觀月鮮血直流。

當初讓觀月暈厥‘死亡’的淒厲鬼魅笑聲，在車子翻下山後又一次響起，全身仿佛被蟲蟻噬咬一般。尤其是頭，痛得快要爆開。

觀月的眼前，慢慢由衝天的火光，一眨眼變成了一片黑暗。

無比堅定的冷笑聲，在觀月腦子裡回響，一個尖銳地聲音不停地叫著，把觀月從黑暗中叫醒。

“現在你的麵前有兩條路，隻有兩條路。”

“啊？”觀月奇怪而憤怒地小聲叫嚷著，但最後還是靜下來煩躁地聽完了四周包圍起自己的聲音。他說：“一：你可以選擇醒來，然後作為我的契約人。二：你可以永遠沉睡，從你決定的那刻起，你就，完全死了。”

“之前也是你？”觀月憤怒地扯著嗓子叫著，但聲音還是還是非常的小，“你差點毀了整個交易所。”

“嗬。看來你真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單純的小鬼。”

“什麼？”觀月在心裡輕聲呢喃著。

“當初花兒和邊祺都曾經得到過我的幸臨，但是他們一同認為這是紅雲芯片做的鬼。所以到最後雖然他們都用各自的辦法逃離了我的攻擊。但是你卻你卻……”

“成功上當了是麼？”

“你難道就認為紫莞會無緣無故給你做腦部手術麼？”

“你是說？”

“嗬，沒錯，正是因為他幫你抑製了腦部活動，所以你才能活下來直到現在。他這次不是幫你開發右腦，而是幫你解開了限製的左腦。現在的你差不多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吧。所以，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得到我的力量讓你變得更強；二，就此長眠。

“怎麼，你接受這份契約麼？”

“觀月……”裹兒的笑容，果然還是最好的治療藥物。觀月強咧著嘴做出一個笑容。

他就那樣笑著，然後看著自己的手臂。那樣的全新的力量，讓他的笑裡摻雜起嘲笑和對生命的怒火的蔑視。

契約的又一次簽訂，真不知道到最後，究竟應該把他們想要的東西交給誰？

這個的、時候的觀月多想大笑起來。可是在裹兒麵前，他又能做什麼？他需要的僅僅是陪在裹兒身邊讓他幸福，僅僅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