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健時,一個轉學生。
他有自信能成為這個學校的公眾人物,因為無論是他的學習成績還是社交能力,他自認都不差勁。
而他最出色的一點,最不為人知的一點——
在於他有異能力。
他作為與眾不同的人,自然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異能力,是讓他以消耗體力為代價,了解彆人對自己的好感度和對所有人好感度的平均值,而消耗的體力達到某個節點時,他還可以了解到對方的好感最低對象和最高對象。
一個明晃晃的社交利器——
而情感的複雜和重要,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這個能力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它能為他帶來無上的榮耀與輝煌!
這個功能將會被他用來對付那些天之驕子們。
一想到他即將融入A校這些天之驕子之中,他就不由興奮到顫抖。
是的
我將成為他們的領頭人物——
他們的君王!
然而。
他發現學校裡有個“擋路石”——渡
端木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大家都叫他“渡學長”。
事實上,他還沒有見過他,就聽到很多人吹捧、稱讚、敬佩他。
就連嚴厲到凶神惡煞的老師都對他滿意地點頭。
“這篇文章還不錯,但比起渡還差些火候。”——這是那個老師對他刪改兩天的文章做出來的評價。
他由此對那個“渡”起了厭惡之心,熱衷起收集那個神秘的“渡學長”的信息。
然後被打上“渡學長的小迷弟”的標簽。
今天,那個“渡學長”終於要來上課了。
他在下課後快速跟著人群跑到操場,看著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家夥裝模作樣各做各的,眼睛又止不住地往校門瞥,心裡嗤笑,懶散地依在柱子邊,等著那個“渡學長”的到來。
“來了!”
那個同學小小地驚呼一聲。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人從校門走進來了。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呢?
驚豔定然是驚豔的,但他的表情實在太淡了,像是手機的初始模式一般,隻掛上了精致的五官,卻絕沒用過。
並非淡漠,而隻是淡,淡到沒有情緒,所以提不上漠。
就像用水墨描摹出的春宮圖。
端木確實被震撼了一瞬間。
他看著人群不聲不響地向那人靠近,心裡的一點驚豔一閃而逝,目光黑沉,不甘翻騰滾動,掛上笑臉,擠上前去。
他在裝作若無其事的人群裡很容易地穿過,對那個渡學長笑著:
“學長您好!我是你的學弟,久聞大名,仰慕已久——!”
“……”
那個渡學長似乎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
“……”
端木等了等,發現這個渡學長的回應還真隻有個“我知道了”,一種惱羞成怒般的情緒促使他怒視向渡,卻發現對方早已遠去。
“?”
端木的朋友湊到他身邊來,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端木眼底閃過幾分羞惱,立刻牽起尷尬無奈的溫和嘴角,故作為難地看向他的朋友,苦惱道:“我剛剛……是不是打擾到渡學長了?”
“額,”一向擁護他的,好感已經刷到75的摯友猶豫了一下
“好像是的……”
“……”
“蛤?”一個還在攻略環節的學生會副部的女生一反之前對他淡淡的模樣,轉過頭來,危險地眯起眼,“還用得著好像嗎?”
“有沒有禮貌啊就湊上去?”
“……?”端木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那個女生橫了一眼他,轉身走了。
“你彆放心上,”他的朋友苦口婆心道,“大家對渡學長都是這樣的。”
“渡學長很優秀,也很低調,他被他們家人遺棄到孤兒院,後來那個孤兒院又被查出來是兒童販賣團夥,當時報紙上鬨得沸沸揚揚的,報紙上那個……”
他的朋友遲疑了一下,眼神在周圍晃了一圈,壓低聲音。
“那個…被虐待的,處於餓死邊緣的黑色小孩的照片——就是渡學長。”
端木這下真愣住了。
當年鬨的沸沸揚揚的販賣小孩事件他家報紙都收了十幾張,還被他媽媽指著那張照片對小時候的他說——“你要是不乖乖聽話,被抓走了,你就是這個樣子。”
當時已經覺醒異能的他不以為然,隻是甜甜地衝他媽媽笑。
他爸爸是法院的工作人員,對於這件事了解的比普通人多一些,他還記得他聽到父親和母親睡覺時感慨——
“那孩子命苦啊,被親生父母遺棄就算了,還被孤兒院院長虐待,後來又被賣給不同的富人,因為骨子直不屈服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當時找到時,他還被綁著被那群畜牲在身上放煙花爆竹,渾身炸得漆黑,救護人員幾乎無從下手……”
早熟的端木雖然不清楚連救護人員都無從下手是個什麼樣的概念,但他知道被煙花燙到很痛。
那段時間他還纏著父母說想收養他,一方麵是真心可憐這個小孩,一方麵是想體現自己的善良純真,加加好感。
總之,他當時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誰料,這下直接碰上了正主。
端木說不明他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一種心虛?一種可憐?一種輕蔑?還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他隻是想去靠近那個“渡學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