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悠遠的男聲從大殿深處傳來:“唔,嶽都尉一員虎將,女兒卻生得如此柔美。朕不久前才見了你父親,著他好生將養身體。”
宛菡盈盈又施一禮,嬌聲柔婉:“臣女替爹爹謝皇上體恤。”
又有一個女聲柔柔的傳來:“秀外慧中,我見猶憐。臣妾恭喜皇上又得佳人。”又吩咐司禮內監:“還不速速記名留用。”
宛菡聞言並未過於露出喜色,隻恭敬地答道:“謝皇上皇後抬愛。”
宛菡剛回身入列,司禮內監已經唱到我的名字,“蜀州知州淩宇誌之女淩妙蕊,年十五。”
我上前兩步,欠身福了一褔,垂首參拜:“臣女淩妙蕊參見皇上皇後,願皇上萬福金安、皇後千歲吉祥。”
皇帝讚道:“妙蕊,好彆致的名字。”
我不覺紅了臉,答道:“臣女這不過是個俗名兒,入不得大雅之堂的。”
皇帝撫掌笑道:“哪裡就俗氣了,淩知州甚會取名兒呢。隻是不知你是否人如其名,擔得起這個‘妙’字呢。抬起頭來!”
我低低垂首,臉上滾燙。但也隻得依言抬頭,想來早已麵若流霞。
皇後深看了我一眼,也含笑道:“果真是個妙人兒。這蜀州的水土確是養人。”
皇帝微微頷首,對司禮內監道:“記下她的名字。”
我隻覺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對未來的惶恐與不安,潮水一般湧入心中,五味陳雜。又施了一禮,緩緩退回隊列。
我問自己:這就是宿命的安排?寶座上的男子隻用這六個字就換來了我的一生?
耳邊司禮內監的唱名還在繼續,我內心煩亂,無意再在意這些。又過了一會兒,此班參選的秀女均見駕完畢。我木訥的按照司禮內監的引導,和眾秀女一起再次叩頭謝了恩,列班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