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加的國內微信,也沒提前說一聲,怪怪的。
會開了兩個小時。
會議結束回辦公室的時候,長孫寧和何釗都已經回來了。
何釗說李姨的丈夫送小孫女上學路上被車撞到了。
撞擊不嚴重,但是老年人骨頭沒那麼硬,大腿骨折。
小孩子沒事,老人進了醫院,對方態度很好,積極配合,主要就是老人遭罪。
李姨還很抱歉地說,她家兒子兒媳婦兒工作忙,隻能她在醫院照顧丈夫,沒辦法來幫忙照顧向如故了。
梅潯捏著金屬鋼筆在手上轉動。
李姨快六十了,年紀不小,是時候退休回家頤養天年。
今天忙,明天上午去看李姨,下午接向如故出院。
李姨退休後,向如故自己生活……
好像不太行。
她身體狀態那麼差,怎麼能放她一個人。
上次邀請她同住,她在分析情況,而不是直接拒絕,說明她不排斥和自己一起住。
等出院時再邀請一次,希望她可以同意。
敲門聲響起。
剛才在會上,梅潯喊了經理來做報告。
先忙工作,彆的事情下班了再考慮。
*
長孫寧請來的護工姓劉,年紀和李姨差不多,看起來精明能乾。
向如故沒那麼需要人照顧,她隻是發燒,不是半身不遂。
要不是梅潯強硬,完全沒有請護工的必要。
劉姨在旁邊一會兒擦擦桌子,一會兒掃掃地。
向如故沒管,自顧自玩手機。
下午,一直安靜的向如故電話鈴響了
她輕輕歎口氣接起來:“媽。”
昨天爭吵完向如故關機了。
她爹肯定不會管她是不是關機了,是不是怎樣了,她爹隻會在意她有沒有丟他的臉。
媽媽就不這樣。
昨天肯定有一遍一遍打著她的電話,聽著冰冷的機械女聲懷疑是不是手機壞了。
媽媽對這些不了解,該去問她兒子了。
然後向辭舊會不耐煩地告訴媽媽:你女兒關機了,她不想理你。
事實就是這樣。
向媽媽一邊擔心女兒出什麼問題,一邊害怕自己丈夫做出什麼偏激舉動。
一個人過就一個人過嘛,又不是不結婚,丈夫死了誰也擋不住啊。
不知道逼那麼急乾什麼。
要不是向媽媽攔著,向爸爸不知道要說出什麼傷人的言語。
上午,向媽媽被孫子的事情絆住腳,不然不會拖到下午才來找向如故。
算起來好長時間沒見過她。
不知道是不是又瘦了,向如故總是不好好吃飯。
當初向如故惹她爸發了好大的脾氣。
後來同意結婚了,結果找了個年紀能當她爸的人。
向爸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梅昊去世,向家也不願意出席。
向媽媽想找個由頭去看女兒都找不出。
她要照看孫子,幾乎抽不出時間。
向媽媽忍了忍快要湧出的淚水,問:“最近還好嗎?”
向如故看著手背上的針眼,輕描淡寫地說:“挺好的。”
向媽媽好像在電話對麵忙些什麼,有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醃了蘿卜條,你不是喜歡這個嗎?我裝兩罐給你送過去,現在在車上了。”
向如故:“啊?”
向媽媽笑笑說:“放心,我自己去,你爸最近在忙辭舊工作調度的事,沒在意這些。”
不是,向如故並不關心向辭舊的事情。
主要是家裡沒有人啊。
向如故問:“誰送你?你現在到哪了?”
向媽媽有些疑惑:“打車,快到了。”
女兒問這些乾什麼?每次不都是打車嗎?這有什麼好問的?
向如故眉心微蹙:“你讓司機掉頭吧,我不在家。”
向媽媽想來看女兒就來了,壓根沒想到女兒不在家這個可能。
她說:“沒事,你們家那個阿姨應該在吧,我把東西放下。”
向如故實話實說:“阿姨也不在。”
向媽媽有些失落:“這樣嗎?”
向如故:“嗯,你下次要找我提前跟我說一聲,彆這樣搞突然襲擊。”
向媽媽被向如故略帶怒意的語氣鎮住:“好。”
向如故閉了閉眼睛。
好煩。
她緩和語氣:“你去小區旁邊那個公園等一下,我讓人去取。”
向媽媽聽話道:“好,我在那等著。”
向如故:“先不說了,我打電話找人幫忙。”
電話掛斷,向如故摸到何釗的名片。
白底黑字,清楚明了。
一排數字整齊地寫在上麵。
向如故沒有猶豫,照著輸入。
沒辦法了,總不能完全忽視媽媽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