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梅潯直接轉身往外走。
長孫寧在她身後用那副遇事冷靜的嗓音喊:“梅總。”
梅潯權當沒聽到,繼續往外走。
身後高跟鞋噠噠幾聲,“梅潯。”
梅潯停下腳步。
長孫寧幾步走到她身邊。
周圍有人在往這邊看。
長孫寧壓低聲音,在梅潯耳邊說:“今天的合作很重要,如果黃了……”
梅潯閉了閉眼。
腦海裡一邊是父親的臉,一邊是向如故手邊那攤血。
她重重歎了口氣,抬起頭看著長孫寧的眼睛:“那又怎樣,我是老板,黃了責任我擔著。”
長孫寧輕笑一聲:“嗬~梅總拿什麼擔,你老板的身份是你自己掙來的嗎?”
一股氣在梅潯體內亂竄,好像要衝破胸腔。
她有些控製不住了:“所以呢?要我怎樣?”
長孫寧打一巴掌給個棗,溫柔了嗓音:“我隻是想讓梅總好好完成今天的應酬。“
梅潯深深吸了一口氣。
長孫寧麵帶微笑,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梅潯收起手機,折回去,走向電梯。
長孫寧是梅昊一手資助、培養出來的精英。
她忠於梅昊而不是梅潯。
梅昊留遺產很有水準,梅潯在規定時間內把公司做到一定水平才能拿到公司實權,不然,那些全歸長孫寧。
梅潯曾問過長孫寧:為什麼不直接把公司據為己有。
長孫寧說:她對梅昊的財產不感興趣,她隻是想報答梅昊的資助之恩,想完成梅昊交給她的任務。
梅昊交給她的任務就是監督梅潯,把梅潯培養成生意場上讓人不容小覷的存在。
電梯裡隻有梅潯和長孫寧兩個人。
梅潯又把手機拿出來。
何釗說向如故輸液回血了。
梅潯點開剛才那張照片。
把照片放大,仔細看每一處細節。
還好,包紮的是手背。
還好,是輸液出了問題。
剛才猛地一看還以為向如故割腕。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長孫寧說:“你倒是關心你那便宜繼母。”
梅潯迅速把手機息了屏。
長孫寧輕鬆道:“我沒有偷窺彆人隱私的愛好,是你太不知收斂,都杵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梅潯也不是善茬,反懟:“我爸隻是讓你幫助我工作,不要插手我的生活。”
長孫寧點點頭,看起來絲毫不在乎。
梅潯討厭她這樣。
平時的長孫寧是個很好的工作夥伴。
她話不多,工作效率高,眼光毒辣。
現在的長孫寧越界了。
梅潯討厭被人侵入領地。
晚上,梅潯身邊氣壓很低。
要麼在和合作對象攀談,要麼心不在焉。
彆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長孫寧門清。
飯局結束的時候,長孫寧輕輕歎了口氣,和梅潯一起去地下停車場。
梅潯喝了酒,身上有酒氣,但是人是清醒的。
她沒看長孫寧,直接打發道:“你回去吧,我去醫院。”
長孫寧沒走:“我送你去。”
梅潯回頭看她:“做好分內的事,彆管這麼寬。”
長孫寧走近些。
她穿著高跟鞋,比梅潯高。
長孫寧居高臨下盯著梅潯的眼睛:“你喜歡向如故?”
梅潯不喜歡被壓迫的感覺。
她推了一把。
長孫寧步伐不穩後退幾步。
梅潯抬手整理自己的衣領:“她是我爸的老婆,我替我爸關心一下而已。”
長孫寧點頭,似乎並不是非要弄清楚答案。
梅潯被她這個樣子搞得不上不下。
一股氣憋在心間。
梅潯拉開車門上了車,對前座的司機說:“去醫院。”
司機看看車窗外的長孫寧,略帶猶豫地問:“長孫秘書……”
梅潯氣道:“你聽誰的?”
司機趕緊打火起步。
徹底離開前,梅潯看到長孫寧站在那笑著看她。
神情複雜。
梅潯煩躁得很。
長孫寧是魔鬼嗎?
她隻想趕緊把公司做大做強,成功拿到遺產,馬上把長孫寧辭退掉。
車子駛出酒店。
被長孫寧影響的情緒平複很多。
長孫寧是理智的。
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司的發展。
梅潯沒什麼好抱怨,身邊有這樣一位幫手該慶幸才對。
現在路上車並不多。
車子行駛得很順暢。
梅潯掏出手機。
【梅潯:具體怎麼回事?】
何釗秒回。
【何釗:沒及時拔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