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潯牽動嘴角揚起笑容:“早!”
向如故懶懶揮手:“早。”
梅潯站在廚房門邊手指著灶台問:“那鍋粥是你煮的呀?”
向如故坐在餐桌邊喝水:“嗯。”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她煮的啊,這家裡總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梅潯微微低頭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煮了粥,浪費掉了。”
向如故擺擺手:“不知者無罪,對不起什麼?”
梅潯重新笑起來:“下次,下次你再煮粥我全喝光,一點也不浪費。”
向如故點頭:“好。”
答應了。
向如故說了下次。
她們還會有下次,得了這樣的承諾仿佛是得到了什麼寶物似的,梅潯心裡有些雀躍。
昨天搞得她很害怕。
向如故與她沒有任何實質關係,甚至那層通過梅昊才有的聯係也鮮少有人知道。
如果向如故走了,那便可能是再也不來往地離開。
梅潯知道自己的想法僭越,可是,她控製不住。
就算不能進一步發展也好,至少要等到向如故身體好些再離開。
現在這樣的向如故讓人害怕。
她對自己一點也不好,仿佛鬆開她便會永遠失去她。
梅潯問:“那我把這個粥倒了?”
向如故輕輕笑道:“不倒了怎麼辦?夏天放了一.夜,已經壞了。”
梅潯去廚房忙活。
向如故喝完水,去了小畫室。
本來想把那張肖像畫送給她的,可是梅潯昨天喝醉了。
向如故在心裡考慮,是現在送,還是晚上送。
現在送吧。
待會兒梅潯要去上班,少看一點她收到禮物的反應。
晚上送的話,梅潯可能會拉著她一起“發瘋”。
向如故拿著畫出去的時候,梅潯已經把粥煮上了。
四十分鐘煮好,梅潯可以用這個時間化妝,還可以再做點彆的。
“這個送給你,謝謝你給我準備了那間小畫室。”
梅潯怕自己手上有水,在身上反複擦了兩遍才把畫接過來。
鉛筆肖像畫,很像。
梅潯一臉遮掩不住的笑意:“謝謝!”
向如故:“不客氣,舉手之勞。”
梅潯又看了看畫:“這是我收到過最……最特彆的禮物。”
本來想說最好的,可她活了二十多年,從小到大什麼禮物沒收過,一張畫被說成最好的,顯然惹人懷疑。
向如故笑容端莊:“喜歡就行。”
梅潯抬眼:“我把它裱起來,裝個框放書房。”
向如故:……
大可不必。
這張紙挺大的,裱起來會很奇怪。
向如故阻止道:“沒必要,收起來就行。”
梅潯像是認定了一樣:“不行,萬一損壞了怎麼辦?我在保存東西方麵一向做得不夠好。”
這個說的不錯。
誰把自己的秘密隨便放零食盒子,然後把盒子藏衣櫃裡?
這是怕是隻有梅潯能乾出來。
直接勸說沒用,向如故另辟蹊徑:“說不定以後還會畫更多呢?你總不能每一幅都裱起來吧。”
一聽到以後,梅潯眼睛都亮了:“你真要畫很多啊。”
向如故:……
重點如此奇特,讓人接不住招。
梅潯視線重新回到手裡的畫:“那也得好好珍藏,這是第一幅,任何事物帶了‘第一’總是與眾不同些。”
實在勸不住,向如故索性不說了。
送出去的禮物潑出去的水,人家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梅潯拿著畫回房。
房門還關上了。
梅潯桌上有個很大的盒子。
盒子裡放著從李姨那裡拿的東西——向如故丟棄的畫。
梅潯把那一疊畫從上到下看過很多遍。
有她們家老宅,有院子裡的樹,有露台星空,還有梅昊。
向如故筆下的梅昊很精神,麵容帶笑,目光溫和。
如果向如故畫這幅畫的時候,梅昊坐在她麵前當模特,那梅昊對向如故可真是溫柔。
如果向如故是憑記憶和想象畫出來的,那梅昊在她腦海裡可真英俊,比本人更好看。
當時梅潯還有些懷疑。
他們的婚姻實質到底是什麼。
是真的兩個人想要在一起,還是僅僅是利益交換?
現在自己也有向如故畫的肖像了。
雖然是黑白的,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梅潯沒心思管向如故和梅昊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她沉浸在收到畫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因為收禮物耽誤了點時間,梅潯趕鴨子上架般上了個妝。
整體不影響,但是不如平時精致。
早飯隨便吃了幾口梅潯便揣著畫走了。
十點多,向如故收到一條微信。
【梅潯:今天中午來陪我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