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梅潯好想把那份喜歡說出來……(2 / 2)

梅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她從小就不用人幫忙蓋被子,小時候不用,長大就更不用了。

想不通。

或許向如故存著和她一樣的思想,隻是想照顧她。

和她一起吃飯是為了敦促她細嚼慢咽,和她一起住是為了端正她的作息。

這樣解釋一切便合理許多,梅潯找不到彆的理由了。

這樣也好,互相照顧,到合適的時機,正常分開。

向如故那邊有了輕微的動靜,她把自己蜷縮起來。

梅潯翻身麵對向如故。

可能是生理期身上不舒服。

猶豫一會兒,梅潯什麼也沒做。

沒什麼可做的。

昨天睡得一般,明天還要上班,梅潯強迫自己閉眼,腦袋放空,開始睡覺。

身邊躺著向如故,可能因為她心裡有鬼,所以夢裡也出現了鬼。

鬼的形象很熟悉,是梅昊。

他張著血盆大口質問梅潯:為什麼對向如故有不軌的心思?為什麼和她同床共枕?

梅潯掙紮著從夢境醒來。

坐起時,心跳的像是要飛出去。

她爸去世後她一次也沒夢到過,突然夢到還是這樣。

從向如故這裡得到了他們的婚姻不是真的,可是還沒聽過梅昊親口說。

梅昊在遺言裡交代她好好照顧向如故,梅昊存了什麼心思寫下這樣的話呢?

梅潯有點害怕。

秘密好像暴露在天光下,被所有人指責。

她的動靜太大,驚醒了向如故。

向如故打開床頭的小夜燈。

梅潯一腦門汗,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微弱光芒。

向如故抽兩張紙幫她擦臉:“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梅潯木木的,雙眼無神。

向如故有些擔心。

老一輩的人說被嚇狠了,可能丟魂。

梅潯現在就像極了他們口中的“丟魂”。

向如故把擦過汗的紙隨手放在床頭櫃,她靠近些把梅潯抱住:“沒事的,夢都是假的。”

向如故很自責,她以為梅潯這樣是被那部電影影響的。

她不該邀請梅潯去看那樣的電影。

梅潯緩了好一會兒,伸手抱住向如故,腦袋徹底埋在她肩上。

向如故還在安撫她:“沒事,不怕。”

梅潯忽然眼眶發熱。

很想哭。

她喜歡向如故。

喜歡了四年。

第一次見向如故,她跟著爸爸一起回來。

梅潯不知道爸爸說了什麼,眼裡隻有向如故。

當時梅潯心裡就想: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那麼好看的人呢?

像極了青春疼痛文學的女主角。

麵上溫溫柔柔的,總是帶笑,可是眼裡又有抹不去的憂傷。

後來梅潯知道了她是父親的未婚妻。

梅潯當時已經高中畢業,每天閒在家裡,和向如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見多了心裡的想法野草般瘋狂生長。

可是梅潯是人,不是隨便發情的動物。

她知道這種想法不能存在,於是隻能遮掩隱藏。

幸好,父親和向如故婚禮後沒多久就把她送到了國外。

更幸運的是,父親沒有讓她在上學期間回來。

梅潯明白,再深的感情,隻要時間夠長,都會淡忘的。

她在國外一個人消化那些情感。

年少的心動轟轟烈烈,怎會容易抹去。

夜深人靜的時候,無聊消遣的時候,還是會想起向如故。

梅潯慣會自我安慰。

她在心裡刻畫了一個新的形象,那個形象和向如故長相一樣,性格相似,但做法完全不同。

那個形象像一個完美伴侶陪伴著梅潯,成為了梅潯的情感寄托。

憑空想象出來的東西隻是一抹煙。

當真實的向如故再次出現在生活裡,什麼形象都沒了,她隻是她。

梅潯貪戀向如故的溫柔,妄圖與她多些交集。

事態如她計劃一般發展下去,她們住在一起了,她們每天都會一起做很多事情。

可現在梅潯心裡開始不安。

不知道在怕些什麼。

或許是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東西破土而出,生根發芽,試圖窺見光明讓梅潯害怕了。

她努力了那麼久才把那份心思藏好。

梅潯心裡糾結得很。

她知道,想要走出這種困境,必須弄明白父親和向如故到底怎麼回事。

不然她永遠良心不安。

向如故柔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不怕了,那些全是假的,我陪著你一起呢。”

梅潯不爭氣地吸了吸鼻子。

向如故總是這樣,溫溫柔柔的,看起來不爭不搶,卻把人心拿捏得很到位。

梅潯好想把那份喜歡說出來。

可是她不是季非,沒有那樣的熱情。

再說了,季非的喜歡光明磊落,和她不一樣。

梅潯鬆了手,向如故把她從懷裡拉出來,看著她微紅的眼眶,笑問:“嚇哭了?”

梅潯彆開眼:“沒有。”

向如故給她遞了張紙:“還睡得著嗎?”

梅潯擦了擦沒流出來的眼淚:“當然睡得著。”

兩人躺好,燈被關上。

向如故感慨道:“你喜歡女孩子呀,儘量找一找,有個人陪著你還是好些。”

梅潯背過身去。

向如故知道她不願意講這個,索性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