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軍中來報,前線大捷。僅僅曆經四個月,胡人被我們打的七零八散,逃向北方。蒼天在上,我此刻還能再興奮一點嗎?
永昌二年,胡人節節敗退,前線大捷。永昌帝憑一己之力在青史上自改革後再次留下濃重一筆。
我讓武將們好好善後,回京不急。可是那國舅,又來我跟前催促立後一事。我草草應下,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全盤接手魏臨手下的產業,那樣,我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對付他了。
立皇後這件事,本來應該是麻煩的,不過因為一切從簡的新規,也就像是民間娶妻似的,並沒有舉國同慶。而我,一向不讚同大赦天下的做法。生而為人,為做過的事承擔是理所當然的,我又豈能因為自己的喜事而擅自赦免他們的罪惡?
所以草草選了個日子,結了算了。新婚當日,我罕見的沒有批奏折,在清闕裡坐了良久。我此番下來,便是再也沒辦法麵對安私止了。安私止一家,除了安私止這個名義上已死的人,都被俘後死在回京的路上。也好,如果真來到京中,言論到了安私止耳朵裡,他會止不住的傷心。落到我手裡,我也保不齊會讓他們難堪,總歸是棘手。
拜堂時,我麻木的將身邊人想象成安私止,但我們又怎麼可能光明正大的拜堂。去到他們準備的宮裡,我看著滿目的紅色隻覺得刺眼。皇後坐在床邊,不作聲的等著我過去揭蓋頭。我快步走過去,隨手一掀就打算走。她拉著我的衣袖,抬眼乞求般看著我:“今日是我們大婚,皇上您要去哪?”“出去一趟,皇後自行歇息便是。”我看到了她眼裡的震驚與受傷,但我不在乎。
我來回穿梭在宮裡,幾乎是跑似的往清闕趕去。到時,安私止穿著一身大紅色長袍,坐在院中看月亮。月光灑在他身上,照著他通紅的眼睛。他轉頭看著我,眼神在我腰間的吊墜上定住。我翻出那把利刃,還有存著的金銀盤纏,一股腦塞到他懷裡。
“你走吧。我放你自由。”他看著我,眸中隻剩下絕望:“我能去哪呢?我還有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