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 好像你要的全世界,他……(1 / 2)

極晝照相館 種菜得刀 4171 字 2024-03-29

餘庚希今天穿了裙子。

比較修身的碎花吊帶長裙,難得露出被套頭衫藏了許久的鎖骨,規避了日曬因此白皙得很,還淺淺塗了個裸色唇釉均勻唇色。

包廂裡空調很冷,她一邊搓著胳膊渡暖意,一邊接受電話那頭周子黎的審判。

最後也無疾而終。

掛掉電話,這頭的朋友們還沉浸在前幾年那部奧斯卡獲獎電影的感動裡,她的微信彈來兩條久違的消息。

#171717:來吃蛋糕

#171717:【圖片】

點開大圖是在剛剛的樓梯間,意思是他人在這兒,速來。

意思是這麼個意思。

但黑黢黢的圖片發來,餘庚希再次溜出去,還是有種隱秘幽會的心虛。

抱著這種心虛,餘庚希推開樓梯間,在鑽出半個身子那刻,門口探出不知幾隻手,亂乎乎糊住她,再睜眼時已是滿臉奶油。

黑暗裡發出一窩爆笑。

此時,黑色短袖的人甩著手從廁所出來,餘庚希扭頭,見水珠還掛在他臉上。

徐靳杳擻了擻額前,一滴水從短劉海落下。

他望著花貓一樣的小姑娘,樂了。

蔣維喻嘉這些曾經也多多少少交集過的人從樓梯間魚湧而出,看清是她後,怔住。

“小餘?”

餘庚希也呆了,你們整人之前都不看是誰的嗎?

她瞪了一眼徐靳杳,蔣維忙從兜裡掏出紙,手忙腳亂。

徐靳杳見她一副小倒黴蛋樣,良心發現畢竟是為自己頂了包,接過那包紙,一手按住餘庚希肩膀,一手折疊紙去擦她臉上的奶油。

怕擦進眼睛,他還特意蹲低身與她齊平,折了好幾麵紙反複擦淨。

溫熱的手按在她冰滑的肩上,餘庚希知道,他隻是借力把自己當作一個扶手,而她為此屏氣凝神。

這個過程對於餘庚希非常漫長。

睜開眼那瞬,她一下正對上曲沫眼睛,餘庚希沒來由避開了。想起她送的那條裙子還塵封在衣櫃,沒打開過一次。

徐靳杳揮揮手說散了散了。

臨走,喻嘉指了指胸口,好心提醒她裙子上也沾了有,餘庚希去廁所對著水龍頭搓了搓。裙子是硬布料,倒不至於走光,就是濕了水褶褶皺皺不好看。

反正她平白經曆這一遭也挺不自然的。

徐靳杳彆開眼沒看她,就說你跟我上來,又帶她到熟悉的隔間,平推開側麵的櫃門,抽了件墨綠色工裝襯衫扔給她。

餘庚希鑽著袖子套上,大了不止兩碼,一整個oversize。

餘庚希把外套遞還給他。

徐靳杳眉角不自覺蹙了下,“穿著唄。”

“穿著的話,還要找機會還你。”餘庚希把外套折好搭在座椅上,“一來一回,就真的扯不清了。”

“你就這麼想跟我掰扯清?”

“嗯嗯,”餘庚希放輕鬆語氣,半開玩笑地說,“被我纏上麻煩著呢。”

她莞然一笑,笑容裡帶著點狡黠,但更多是疏離。徐靳杳不好強留,手往方向盤上交疊一搭,“要不要聽我講個故事?”?

餘庚希手還扶在車門上框,猶豫下,出於人與人之間的尊重還是坐回了副駕,門就這麼敞著。

“我有個朋友——”徐靳杳賣個關子,“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這個朋友是我,看你。”

“嗯,不是你,你繼續說,”餘庚希也皮一下。

“我那個朋友吧,從小學了一門很牛的樂器,猜猜是啥?”

“架子鼓?”

徐靳杳搖搖頭,“嗩呐。”

嗩呐一響黃金萬兩的那個嗩呐。

“然後因為在勝負欲最強的一段時間輸了一場比賽,以0.02分輸給了第一名,就再也沒碰過這個樂器,去學了編導。起初為什麼學編導呢?”

徐靳杳目光探向她。

餘庚希:“能自由創作?”

“因為我天真地以為,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因為影像在人們的心中總是浪漫的,抽象的,各有千秋的,直到後來步入看山不是山的那個階段,才發現這個“好”也是有標準的。

“當然,我那個朋友現在勉強踏入看山就是山的第三境,已經不執迷於殘酷的、糾結的東西了,”徐靳杳繼續道,“他開始抱憾,當年為什麼沒有繼續學嗩呐。”

餘庚希滿臉問號,“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我問你,你們級經常考第一的是同一個人嗎?”

她搖頭。

“如果你有幸成為那個標準以上的人,或者有能力去規定標準的時候,你會發現——

這飽和的一切很無聊。

你的懦弱永遠無法被戰勝。

Tip:无需注册登录,“足迹” 会自动保存您的阅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