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冉。
出生於一個海濱城市,那裡四季陽光充沛洋溢著海水的味道。現在居住在北方的一座小城裡。
我很早便想離開那座總是陽光明媚的城市。因為自己是如此地格格不入,自己有的是腐朽糜爛的心。
北方很乾燥,特彆是冬季。嘴唇常常乾裂,手指也大塊大塊地脫皮。我反感這個樣子,常常去撕扯那些可惡的死皮。然後,溢出甜腥的血。
那是一個明媚卻又寒冷的冬天。我去圖書館看書。一個男子穿著灰白的寬鬆的高領毛衣,修長的雙腿被一條米黃色的鉛筆褲包裹住。縮在一個角落裡捧著一本日文書看得起勁。身後的落地窗透進的陽光灑在男子齊肩的棕黃色頭發上,有種熟悉感。
我笑著盤腿坐在他旁邊的空地上,他抬頭望我一眼,淡棕色的瞳孔散發出溫熱的光芒。
乞力馬紮羅山的雪。海明威的。我前天才看完。
他蓋上書,正視我,揮揮手上的書。這是我譯的。瞧。
他指著高興兩個字。
高興?我好笑地望著他。
是興,不是興,第一聲!他抱怨,你是N+1個這樣叫我的人了。
我撫上他的頭發,柔柔的,很舒服。他倒也不反感,向我靠近些,問。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冉。
後來,我常常到這間圖書館來,不是一個人。
高興總在那個熟悉的角落裡工作——翻譯。而我,則是窩在一旁看書,寫作。
日子與高興一起流走了半個月。這天高興又來約我。
蘇冉,我還剩幾段沒翻譯完。今天下午兩點。
好。我掛下電話。抓起長椅上的白色風衣出了門。
見到高興,我發現他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瓜子臉,,又黑又濃密的頭發,狹長的雙目。我隻注意到了這三個部位,與高興那橢圓的鵝蛋臉,細柔的頭發,大而明亮的眼睛形成強烈的反比。
我的男友,蕭禹。高興愉悅地介紹。蘇冉,我的朋友。
我朝他笑笑,露出淺淺的酒窩。
父親曾經對我說。我的蘇冉不知該如何反應時就隻會微笑。
他也朝我笑笑。
我繼續對著他笑,使窗外的陽光詫異了幾分。
我泡在浴缸裡,想象高興與蕭禹一起時的場景。
高興嚴肅地對我說,我要和蕭禹去荷蘭結婚,我要和他領養一個可愛的孩子。
我抿著唇,感受高興淡棕色的瞳孔裡散發出的決心。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半年以後,現在公司還不穩定。
蕭禹。我望著他,麵無表情。你相信命運麼?
他隻是皺眉,沒有回答我。
我想到高興皺著鼻子的笑容,也笑了。
第一次沒有在高興的陪同下遇到蕭禹。
在一間名叫LIFE'S DEADLOCK的酒吧。蕭禹見我,向調酒師叫了杯牛奶,推到我麵前。
喝了它。
這是在命令我麼?我的手依舊捂著胃。疼痛的感覺如此真實。
他挪開我捂在胃部的手,卻用自己的手壓在上麵輕輕按摩。我笑著端起裝著牛奶的玻璃杯作著品酒的摸樣。
他在我耳邊低語。蘇冉,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誘惑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很MB。我假裝怒嗔地彆過臉。
不!不是這個意思。他顯得有些焦急,帶著酒精味的曖昧噴在我的臉上。
我沒有想過會這樣。他騎上我的身子,猶豫不決。
我主動把腿環在他的腰上,手鉤在他的脖子上。你後悔了?
不,我愛上你了,蘇冉。在第一次見麵時就愛上了。他的氣息籠罩著我,接著瞬間將我貫穿。
他喘著氣一直在我耳邊碎碎念。我愛你蘇冉。
那高興怎麼辦?我沒有問出口。
十二歲那年,我發現我愛上了我的父親和哥哥。我為此並不感到驚訝。我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並為之瘋狂。
然而十四歲那年,當我聽見從父親書房裡傳來那陣陣令人麵’紅‘耳’赤‘的喘’息‘聲時,我迷茫了。我蹲在書房門口,知道哥哥扯著我,求我彆讓彆人知道這件事時,我才從呆滯狀態中反應過來。反問哥哥,什麼事?你和爸爸做;愛的事麼?
我看見剛剛進門的母親一顫,跑開了。
十六歲,父親和哥哥死於家庭失火。而我正好出門買菜。是正好,不是幸好。
自從父親和哥哥離開後,我便自然而然地愛上了水。常常泡在水裡,看著在即的皮膚變皺變白。說不出來的喜悅。不知道彆人怎麼看待。
我默不作聲地看著蕭禹給我留下的紙條,上麵什麼文字也沒有。隻有精’液。男人早晨的性‘欲真是高。
我用手指掐掉煙頭,吐出白霧。等待我所期待的。
高興來了,他和我一通審視蕭禹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他邊幫我上藥,邊說,我不相信這是酒後亂性。
聲音如此淒涼。
我□□著身子,抱住微微顫抖的高興。
他愛我,但是我愛你,高興。我們去南方吧,去我的家鄉。
他的淚水打在我的背上。給我時間,他說。
我卸‘下他的褲子,學著蕭禹的樣子舔著他的穴’口。
保養得真好。我戲虐地說。
他側倒在床上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無力的笑。
我的第一次給了蕭禹,同時也給了高興。在同一張床上。混雜著三人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