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池區裡混雜的空氣中布滿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裝扮豔麗的年輕男女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裡麵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操縱不住自己的男子。
在光怪陸離的場所裡,對於這裡的絕大部分人來說酒吧撐起了他們的另一個世界。酒如同調味劑般,將人性的複雜與單純勾兌出來,營造出一種飲酒後微醺的狀態,扭捏與搖擺、放鬆與自由。
但是這裡的自由是不屬於冉屹霖的,在他看來酒吧裡的每一個人都像長滿尖刺的荊棘,讓他無處落腳。
他加快腳步,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但無奈總感覺大腿有千斤重似的,每抬起一步都能扯到腹部,頓時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很難受。
從門口走出來那一刻,他覺得輕鬆了許多,不過腹部依然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他走到路邊的一張長椅坐下,兩腿岔開,保持身體往前傾斜的姿勢,右手摸索著褲袋裡邊的香煙。
吸煙時牽動到右臉時讓他皺了皺眉頭。香煙把空氣幻化成白色的霧,過濾嘴把味覺麻醉成苦澀,有人在暗夜裡墮落,墜入無底深淵,也有人在心裡麵哭泣,難過的想要死掉,你我像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時間,遙遠,漸近,直至把霧氣吹散。
身旁坐下了一個人,但他並不關心,手上的煙將他的眼尾熏的泛了紅,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仿佛要決堤而出,嘴角也不住顫抖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悲傷從他的身體裡滲出。
男人長腿交疊高高翹起,垂著眼看著地上的煙頭。
一支煙抽完,他似乎還不能平靜下來,從煙盒裡又抖出一支煙來,煙身才露出半截,他已經用嘴叼出。點煙時,他雙眸習慣性的輕眯起,打火機擦然的幽藍色火焰在他蒼白的臉上跳躍過一瞬,火滅時,他順手把煙從唇口拿下來,一口白煙徐徐的朦朧在他清冷的臉廓前。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前麵,旁邊的男人站了起來,左手插兜走過去。待人坐進去之後,一個穿著黑色套裝西服的男人向他走過來,他將手帕遞到冉屹霖的麵前。
冉屹霖拿煙的手頓了頓,抬起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個人是剛剛和鄭項明說話的人。
顧元:“這是我大哥要給你的”
冉屹霖:“不用了,謝謝你”
他的聲音由於抽煙過多導致聲音茫然低啞。
顧元:“拿著吧”
顧元的臉上有點難為情,有一種他不伸手接住那塊手帕,他就和他一直乾耗在這的打算。兩人你瞪我我瞪你的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冉屹霖隻好用右手去接住。
冉屹霖:“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