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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雪月呼嘯 顏碎 4428 字 9個月前

周身被屬於他的氣息侵略,曖昧的光線中,情愫熱烈地發酵。

“鐘馥嶼。”沈星鯉軟著手臂推了推他,氣息輕輕地要求,“我想先洗洗。”

“嗯。”他的唇仍在與她輾轉碾壓,嗓音微啞,“抱你去。”

這個夜晚,沈星鯉體驗到一種“小彆勝新婚”的濃情。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被拋上愉悅的最高點,她的眼角不受控製地溢出淚水,密集地浸濕眼睫,又無聲滾落於他指縫間。

鐘馥嶼垂眸與她對視,曜石般黑沉的眼眸裡拓出她的影子。他沉默地看著她落淚,身軀仍然不見停怠地帶她暢泳,平整的床笠牽扯出激蕩的波紋。

房間裡沒有亮燈,落地窗外縹緲的光線映進來,透著虛妄感。

她的指尖深深嵌入他的肌理,在起伏的心潮中想,任是她再清醒,也不得不懷疑這不過是場夢。

……

結束後,他抱著她去清洗。

溫熱的水流由上至下衝刷,他堅實的手臂環住她綿軟的身軀,指腹一寸寸撫過她的眼周,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儼然是一個最合格也最體貼的情人。

沈星鯉鼻尖又是一酸,眨了眨眼,再度淌下淚來。

“這麼難受?”鐘馥嶼不解地問。

沈星鯉搖搖頭,卻仍然保持沉默。

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

無數種碎裂的情緒交織噴薄,有歡愉,有依戀,有酸楚,還有排山倒海的委屈。

原來想要純粹地享受當下一點都不容易。

或許是因為動了心,就有無限的占有欲,希望他隻屬於她。

這對尋常戀人而言再基本不過的守則,她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資格要求他。

沈星鯉滿腹心事地躺回床上,一張臉嚴肅地繃緊。

可就算這個人再怎麼好到天上有地下無,她也做不到與其他同性分享他。

她總不至於這樣卑微,要為了一點短暫的快樂,一點內心的虛榮而失去自我。

過分異樣的沉默令氣氛變得僵硬。

沈星鯉一雙眼還紅得厲害。

“到底怎麼了?”鐘馥嶼蹙起眉,“是疼麼?”

他的手探過來,被沈星鯉搖著頭按住。

“鐘馥嶼,我也有底線的。”沈星鯉咬了咬唇,話說得緩慢。

“你至少,不可以同時有好幾個……”

女人。

最後這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她掠過去,繼續往下:“不然,我們還是不要繼續來往了。”

她定定注視著他,一字一字,說得很堅決。濕漉漉的眼珠像新擦淨的琉璃,飽滿透亮。

鐘馥嶼愣了半晌,有些好笑地歎了口氣。

“一天到晚的,想什麼呢?”

小姑娘手裡仍死死拽緊被角,一副他若不應允就隨時起身走人的架勢。

“小姑奶奶,我有那麼閒?”鐘馥嶼尾音上挑,伴著笑意與隱隱的無奈。

他撐起手臂覆過來,氣息幽幽渡在她耳邊。

“光伺候你一個,就夠費勁的了。”

大多數時候,鐘馥嶼講話都是咬字清晰的標普,聽不出地方口音。就連講粵語也是一口正兒八經的西關腔,完全沒有時下年輕人愛拖懶音的不良習慣。

隻有偶爾不太正經地說話逗她時,會漏出京腔的調子來。這種時候沈星鯉才覺得他有點像四九城裡那些混不吝的世家子弟,招搖,頑劣,散漫,痞兮兮的。

可配著這麼一副極致優越的皮囊,不僅無法讓人討厭,反倒還有致命的吸引。

沈星鯉輕輕吸了吸鼻子。聽他這樣澄清是挺高興,可仍然擺脫不掉內心深處的惶恐不安。

男人這個時候說的話能信麼?

說不定純粹調情呢。

沈星鯉破罐子破摔,膽子也膨脹了,直說道:“男人這種時候講的話,也沒什麼可信度。”

鐘馥嶼聞言不禁失笑。

敢情還嫌在床上不夠正式是吧。

“那就試著信一回。”鐘馥嶼說。

沈星鯉沒說話。

她是很認真想要劃清這條底線,可鐘馥嶼的態度無法令她按下惶惑。

隔了一會,卻見鐘馥嶼起身下了床,繞到她這一側來。

他朝她伸手,拉著她在床沿處跪立起來,掌心覆在她腰際。

“這樣還不肯信?”他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要麼,寫個保證書?”

沈星鯉頭埋在他胸口,也沒抬眼看他,聲音悶悶地飄上來:“保證什麼呀?”

鐘馥嶼身上隻有很薄的家居服,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透過衣料漫進來。

莫名的勾人。

“保證隻伺候你一個姑奶奶。”他低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