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喻慶婷的嗓音一軟,尤其馬上投降。
小蜻蜓心滿意足地合上辦公室的門,向外麵的同事們宣布她搞定了兩位老大的好消息。
尤其沒買車,她坐辛文的車走,喻慶婷和另外兩個員工也擠上辛文的那輛。其他員工有的擠擠跟著有車的人走,車實在坐不下了剩下的又打車,反正辛文豪氣地說打車費她報銷。
一行人浩浩蕩蕩開了好幾輛車朝club去。
恰逢全年最後一個工作日的晚高峰,堵了四十分鐘都沒走出浦東三件套。
辛文開著車,尤其在副駕駛都還在回客戶信息,小蜻蜓坐在後排座中間,探身看副駕駛上的尤其。
“尤其姐,怎麼下班還在工作。”喻慶婷估計覺得很沒意思,“拜托,現在已經結束一年工作了誒!這是假期!假期!”
尤其沒答,側頭笑看了一眼她,繼續低頭回客戶信息。
開著車的辛文聞言側頭看了喻慶婷一眼:“小蜻蜓你今年多大?”
“剛過23歲生日。”喻慶婷答。
前方擁堵,辛文踩著刹車停下,手搭在方向盤上朝尤其的方向努嘴:“你們差的不多,她今年也才26,給你三年,你能做到上市集團部門副總監的位置嗎?”
喻慶婷想都不敢想,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我和卷王的差距在我的下班是真的下班,她的下班還是工作?”
說完,又鄭重其事地說:“加油尤其姐,相信這麼卷下去你很快就能把‘副’字摘掉榮升總監啦!”
辛文幽幽看過來:“你當我死了。”
尤其笑出聲,小蜻蜓馬上閉嘴,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在嘴邊作出拉拉鏈的動作。
車流緩緩而動,終於駛出最擁堵的世紀大道。
喻慶婷指路,最後竟在淮海中路的無我前停了下來。
尤其解開安全帶,跟著同事們一起下車,看著眼前還算熟悉的無我,一時有些恍惚。
“你們來這喝酒啊?”
旁邊一個實習生答:“對呀!好像才開業沒幾個月呢,環境巨好,老板應該很有錢,我刷小紅書上說這裡衛生間的鏡子都是從威尼斯空運來的呢。”
小蜻蜓聽了一驚一乍:“真的假的?豈不是一麵鏡子都能買我命了?什麼老板這麼有錢!”
一行人往裡走,聽著喻慶婷的惶恐,尤其忍俊不禁:“周總的朋友,能沒錢嗎?”
“真的?”小蜻蜓更驚詫了,“難怪這麼有錢……姐你怎麼知道?”
尤其笑容僵在唇邊,踏上無我的台階,還未答喻慶婷的話,一側電梯打開,站著趙京權和孟度,一個黑襯衫一個花襯衫,個人色彩都異常鮮明。
孟度嘴比腦子快,先認出了尤其:“複旦女學生?”
“……”
一旁的趙京權沉默了下,或許是覺得孟度現眼包,壓低聲音。
“你有病?人家有名字。”
“哦不好意思啊妹妹。”孟度很快道歉,但貌似也想不起來尤其叫什麼,畢竟他可能連自己上個女朋友的名字都記不住,於是隻說,“來找周哥兒?”
“……”
尤其更沉默了。
辛文很有眼力見地帶著員工們朝開好的卡座去。
“不是。”尤其很快笑答,指指剛剛過去的同事們,“部門聚會呢。”
孟度“啊”了下,又發出邀請:“周哥兒在樓上呢,要不要上來玩?”
她確實從廣東回來就沒見過周和平了,不過也沒什麼必要湊上去。
於是笑著搖搖頭:“不了孟哥,同事們還在等我,我先過去了哈。”
孟度還想挽留兩句,趙京權抬手合上電梯門。
“你乾嘛?我為周哥兒創造機會還不行?”
趙京權長身鶴立,黑襯衫鬆散幾顆紐扣,看也沒看他:“她本來就嫌棄周和平玩的我們這圈人太有錢玩弄感情不靠譜,你一口一個複旦女學生邀請人上來玩,生怕人家看不到一會兒包廂裡你點的那些女大學生?也許其中還有她學妹呢,彆她到時候更煩周和平了。”
孟度如夢初醒:“喲,忘記了我還點了妹妹啊!沒準兒還真有她學妹,我發覺她們這些成績好的女的還是比較有趣的,勁勁兒的,我上個月處了個上交的,真的挺不一樣,我理解周哥兒了。”
雞同鴨講,趙京權瞥他一眼,懶得答話。
尤其回到卡座,辛文已經開酒了,小蜻蜓嗅到八卦氣息,默默湊近。
“姐。”她嗓音真摯,“你剛還沒跟我說呢,你怎麼知道這老板是誰?”
這不難答,尤其從善如流:“因為我總裁辦下來的嘛,這家會所開業我還跟老板來剪彩了。”
小蜻蜓信了,又問:“剛剛那兩個是老板嗎?黑襯衫的好帥啊,老板的朋友怎麼也這麼帥,要命了。”
尤其笑:“花襯衫的那個是老板,但黑襯衫確實挺帥的。”
小蜻蜓點頭,拿起桌上的酒,準備和同事們玩遊戲。
又想到一個問題,猛地回頭。
“彆嫌我煩啊姐,最後一個問題。”
尤其無奈:“問。”
小蜻蜓異常單純:“花襯衫為什麼要叫你複旦女學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