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隻小鳥 你有點難搞啊(1 / 2)

突然永遠 小瞧 4504 字 10個月前

尤其對著手機怔然。

——“就比如,他們吃完晚飯之後,可能會一起看一場電影,可能是一家三口去海邊散步,總之,不會是去看什麼煙花秀。”

尤其伸頭,看了看陽台下空的私人沙灘。

仍舊沒有布置煙花秀的痕跡,隻有遠處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在沙灘上布置著白色的桌椅。

她低頭在手機上打字:【煙花秀呢?】

三百萬,不會說丟就丟吧。

周和平秒回:【捐了】

……

尤其無言,想問問捐哪了,怎麼三百萬說捐就捐。

但仔細想想又不是她的錢,愛捐不捐,她可犯不著心疼。

剛想回複自己犯懶不想吃飯散步,房門就被敲響。

尤其側頭看向那扇精美富有設計感的房門,隻猶豫了一下,便從床尾凳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同周和平一陣下樓吃飯。

晚餐不是什麼大排檔,而是在酒店的私人沙灘。

剛剛尤其在陽台上看到工作人員布置的白色桌椅就是他們今晚的沙灘晚餐,正對著海灣,時而有海風吹來令桌上的蠟燭火焰跳躍。

尤其坐下,雖是在廣東的海島,但畢竟也是冬季,服務生還是妥帖給她拿來一張毛毯搭在腿上。

她衝服務生點頭致謝,又抬眸看向周和平,語氣裡摻有調侃:“不去吃大排檔了?”

她就說,周和平這種人怎麼會紆尊降貴天天吃大排檔。

周和平拿起桌上的醒酒器,往高腳杯裡倒紅酒:“和煙花秀一起準備的晚餐,煙花秀取消了,但廚師已經備好餐取消來不及。”

將一杯紅酒推向她,繼續道:“當然,如果你硬要吃大排檔,我們也可以浪費掉這一桌現在就走。”

話說得好聽。

可是誰會放著山珍海味浪費掉去吃大排檔,多麼本末倒置的行為。

尤其懶得搭理他,垂眸拿起刀叉開始吃盤子裡的鵝肝。

見她妥協,周和平抿嘴笑了一下,給自己也倒了杯紅酒:“太可惜了。”

尤其望向他,眼神不解,等待著下文。

周和平揚起下巴,朝一桌的精美菜肴點了點:“本來準備跟你在這看煙花然後問你要不要再和我試一試的,現在全被打亂了。”

話一出,昨晚在車內那番關於永遠與結果的爭論又浮現在腦海,他那句“我們再試試”仿佛又在耳邊響起。

尤其又陷入被表白那刻的泥沼之中,心臟因為周和平淡然的一句話而劇烈跳動起來。

她穩了穩心緒,垂眸拿勺子去挖巴斯克來掩蓋眼底的閃躲,嗓音聽起來很平靜,一本正經地說:“人生就是這樣,不是什麼事都會按你的計劃發展的。”

聽著她的說教周和平隻覺得好笑,頗為認可地點點頭:“是這樣。”

冷場片刻,靜默得隻剩下海風的聲音。

須臾,周和平又真摯問:“人生無常,那我要是哪天破產了掙得沒有你多,需要靠你養,然後我每天在家洗衣做飯,你還是年薪百萬金牌公關,這樣的話你會不會有安全感一些?”

尤其的手僵在半空:“……少說咒自己的話。”

抿了口紅酒,又補充:“而且,我也很討厭吃軟飯的男人。”

周和平蹙眉,似笑非笑:“有錢也不行,沒錢也不行,小鳥,你有點難搞啊。”

-

廣東行結束得很突然,大抵是和遠洋集團的合作出了什麼紕漏,趙京權連夜從新加坡飛回上海,周和平也命人臨時準備飛機回上海。

他出行一般很少動用私人飛機,一來周家不結仇也不站隊,在生意場上一直不露鋒芒,沒什麼需要太私密的時刻。二來是他性格如此,非必要不高調。

這次因為廣東這座城市飛上海的航班太少,去廣州的機場又太費時間,因此才直接飛自己的公務機。

灣流抵達上海的那刻,距離農曆新年假期隻有三天了,走在虹橋機場,機場外的大屏都在滾動播放著港隆的新年廣告。

周和平回到上海就去遠洋找趙京權,一連幾天都沒見蹤影,尤其回歸公關部,和辛文一起將公關禮盒下達到各個合作方。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假期的前一天。

自從沒了黃中興,公關部的連聚餐都比平時積極不少。以往都是黃中興要求聚餐,美其名曰增進部門同事間的感情,實則就是個批|鬥大會,罵罵下屬,再讓自己被阿諛奉承一番,除了他自己根本沒人愛去。

如今公關部改頭換麵,自發聚餐頻率估計都成了港隆各部門之首。

結束最後全年的收尾工作,差不多也到下班點了,外麵的職員在討論下班後去哪喝酒慶祝結束本年度的工作。

不一會兒,他們商討出一個地址,又派了個小姑娘來邀請辛文和尤其入局。

小姑娘叫喻慶婷,同事們都叫她小蜻蜓。

喻慶婷是標準圓臉圓眼睛無公害的長相,同事們大概覺得小蜻蜓出馬邀請兩位總監不會被拒絕,因此派她來找辛文和尤其。

彼時辛文和尤其正在辛文的辦公室對坐著回信息——一些剛快遞收到港隆公關禮盒的合作方發來微信寒暄,身為港隆公關部現役領頭羊,倆人的微信已經快從私人微信淪落成維係港隆工作微信了。

小蜻蜓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探出一個腦袋:“辛文姐,尤其姐,下班後有約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喝酒呀?”

辛文無所謂地應了下來,尤其卻半晌沒給回應。

其實尤其不是派對動物,她以往在逐言的時候犧牲太多的自我時間去應酬,以至於她對下班後要和共事的人吃飯這件事有些抵觸。

小蜻蜓見尤其沉默,眨了眨眼:“尤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