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軒開著車子聽從朵瑪的引導便到了她的家。
林予棠似乎很喜歡這裡,剛下了車就跑進了民宿裡。
朵瑪跟在紀明軒身後幫著他往下拎行李。
“我來就好了,東西太沉了。”他說。
“沒關係的,我可以拎動的。”朵瑪從他手裡接過行李。
剛開始還好,地是平的,再加上有輪子,也不那麼費力,可當她準備往樓上拎時卻發現這可不是一般的沉。
她雙手拎著把手才勉強將它拎起,在上樓梯時,因為衣服太長的原因,不小心被絆了一下,她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從樓下摔了下去。
紀明軒眼疾手快的從後麵接住了她,朵瑪整個人直接砸進了他的懷裡。
雖然她站在兩節樓梯上,可也才將將到他的鼻子。
朵瑪心跳的很快,剛才要不是他自己可能已經摔到了地上,她抬頭本想跟他說聲謝謝,可不曾想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深棕色的眼睛,他是單眼皮,鼻梁處還有一顆黑色的痣,雖然是個男人,但他的皮膚卻很白,眼前還垂著兩縷碎發,他看上去很懶散,和剛遇見他時的神態一樣。
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瞅著對方,朵瑪反應過來從他懷裡站起身,然後紅著臉有些尷尬的說:“謝謝你。”她低著頭沒敢看他。
紀明軒笑了出來,“沒事,我就說這箱子沉,你一個女孩子拎不動,”他從朵瑪的手裡接過行李又說:“我來拎就好了。”
“你們在乾什麼?”林予棠看他們好半天都沒有上來就忍不住跑下了來。
紀明軒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你還好意思問,這箱子裡全是你的化妝品和衣服。”
林予棠站在樓梯上掐著腰說:“給本小姐拎行李是你的福氣。”
“好啊,你給我等著。”他把行李放到一旁,三兩步就爬上了樓梯,林予棠害怕拔腿就跑,“你敢欺負我,小心我回去告訴秦阿姨。”
“等你回去還要兩個月吧。”他故意嚇唬著她說。
林予棠拚命的跑害怕他追上來,可紀明軒就是不打算放過她,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跑,不過他也隻是嚇嚇她而已,他要是真想追,現在早就追上了。
朵瑪站在樓梯下麵看著倆人覺得好笑,她轉身去把一些小一點的行李拎上了樓,紀明軒看見了也沒再去追林予棠,他走到朵瑪的身邊接過行李說:“我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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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兩個人分彆開了兩間房,這是紀明軒提出來的,不過兩個房間也都分彆是挨著的,方便有個照應。
長順村夜深的晚現在已經是六點多了,外麵依舊和四五點鐘一樣。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紀明軒站在旁邊的亭子裡吹風,朵瑪一路小跑到樓下,外麵的晾衣繩上還曬著衣服。
紀明軒看著她著急的樣子也走過來幫忙。
雨越下越大,還好有他的幫忙衣服才沒有被淋濕。
不過兩個人的身上卻淋了些雨,朵瑪要他去換身衣服,以免感冒,而他卻笑著說不用。
林予棠剛才還熱的要死,現在卻又披上了大衣。
她走下樓問朵瑪:“朵瑪,你們這不是二月就暖了嗎?怎麼下雨這麼冷啊?”
朵瑪給暖爐裡填了些柴說:“我們這雖然暖的比任何地方都要早,可天氣卻變幻莫測,有時候六月氣溫驟降都會下雪。”
“啊?六月還會下雪啊?那我剛剛看見外麵種了好多的花,它們不會被凍死嗎?”
“那些花都是耐寒的,不會凍死的。”
朵瑪把水壺放到暖爐上煮了些當地的奶茶,她看了一眼林予棠然後說:“你要多穿點,外麵可能要下雪了。”
“下雪?那明天還能去神山嗎?”
朵瑪搖了搖頭,“神山海拔高,這裡要是下雪,那裡肯定有寒風,是不能去的,要是想去也隻能碰運氣了。”
林予棠皺了皺眉,“那下完雪多久之後才可以去啊?”
“四五天吧,等天又變暖了,雪化了就可以去了,要不然車子去了會打滑。”她把熱好的奶茶用一個白色的瓷碗盛了出來遞給林予棠然後說了一句:“小心燙,喝這個可以暖暖身子。”
“謝謝,”她接過用嘴吹了吹然後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似乎是有點不相信緊接著又喝了一口才問到:“這是鹹的?”
“嗯,能喝習慣嗎?”
她試著又喝了幾口,“嗯還行。”
朵瑪又盛出了一碗遞給紀明軒,男人接過喝了一口,味道挺神奇的,說不上特彆好喝,但也不難喝。
三個人來到暖爐旁邊坐下取暖,外麵果真和朵瑪說的一樣下起了小雪,她起身將門窗都關好,瞬間暖和了不少。
“朵瑪,你們這個村子隻有女人才可以守護神山嗎?”林予棠問。
“嗯,在我們這裡,女人是一輩子不能出神山的,隻有年輕的男人才可以出門闖蕩。”
“那...”她還想問什麼,民宿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了進來,三個人回頭去看,那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子,她的手裡還牽著一個三四歲的男孩。
“莫尼,”朵瑪叫著她的名字招呼她坐下。
“外麵下雪了,我進來避一會兒雪。”莫尼領著小男孩到暖爐旁邊坐下。
“媽媽,我的手好冷。”小男孩舉著凍紅的雙手給媽媽看。
莫尼握著兒子的手說:“乖,一會兒就不冷了。”
林予棠和紀明軒在一旁都非常的震驚,旁邊的莫尼也不過是十八九的年紀,卻已經結婚生子了。
“你好,我叫林予棠,你叫什麼名字啊?”
莫尼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她身旁的紀明軒然後淡淡的笑著說:“我叫莫尼.薩卡潤依。”
“這是...你的孩子嗎?”
莫尼點了點頭,表情似乎不是很高興。